干净。
于是,断续的电音便戛然而止了。
世界恢复了清净。
稍稍满意的付丧神收刀入鞘,然后从容掠过狼藉的地面,向着大门的内部缓缓行进。
过了第一扇门,之后又是无数分叉的道路,无数相同的障碍。
但是,在每一个需要选择的路口,付丧神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犹豫,转向全凭直觉,称得上随心所欲。
而之后的一系列大门,也通通步了前辈的后尘,简单粗暴地被迫阵亡在了付丧神的脚下。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或者说,是完全顺利过头了——
“稍微……有点奇怪。”
一直到现在,今剑都还没有遇见除自己以外的人。
不管是刀剑付丧神也好,还是时政员工也好,竟然不见一人出现对此做出反应。
——这很不正常。
付丧神停下了迈进的步子,挑起指尖轻轻扣了扣剑柄——
这一切,究竟是事先布置好的、针对他的陷阱,还是说……
时政遇见了比他这个入侵者,更为紧急、更为重要的事件呢……
这样想来,面对万屋被毁这样的大事,时政当时居然只能够分派出五个人……
“有趣。”
一直以来平静得近乎倦怠的付丧神,终于泄露出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意味来。
几分钟后,今剑终于来到了最后的目的地。
即便大门完美地隔绝了所有的灵力波动,但是今剑还是隐约地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扇门后。
以相同的手段打开门,付丧神踏了进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馆藏室。
类似于博物馆一样的布置,密密麻麻的橱窗规整地摆放成行列,每一个橱窗里都陈列着一振刀剑。
这自然不是普通的刀剑。
有别于那些审神者复数锻出的、没有丝毫瑕疵的新刀。眼前的这些刀剑,无一不是带着悠久沧桑的气息,有的剑鞘上,甚至明晰地带上了磨损的印迹。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可否认,那剑形刀身,每一寸每一厘,都带着大家之作的端严与豪气。
不会有错的。
这里安放的,全部都是时政历尽心血,才从各个时空节点搜集而来的——
刀剑真真正正的本体。
今剑大致感知了一下,发现所有的剑内本灵都处于沉睡状态。
接着,今剑穿过一排排橱窗的过道,看到了不少贴在上面的介绍,大多都是署明的刀名、刀派、锻造时间。
他先后扫过那些“粟田口”“来派”“长船”“左文字”等等的标识,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今剑望着后方余下的众多刀剑,如果要一一找过去,估计还得浪费不少时间。
遗憾的是,他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于是,付丧神收回了逡巡的目光,然后,缓缓地放出了自己的气息。
那气息清冷而渺远,如烈风如曜日,凌厉又耀眼。
几秒后,几乎所有尚在沉睡中的刀剑,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来了。
不过因为这个气息不怎么熟悉,所以即便有所察觉,但大多数本灵仍旧抵不过安眠的睡意,在挣扎了片刻后,便再度消了声息。
唯有几振刀剑,出现了意外——
在馆藏室最深处的区域,那块标明“三条”的地方,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动静。
那里原本安静地陈列着几振刀剑,短刀太刀大太刀薙刀,种类较之其余刀派更为齐全。
而这几振刀剑,向来是十分沉默的。即便是分灵无数次的降临回归,也没能让他们出现丝毫的动摇,未曾予以过任何的回应。
这几位沉睡于此的本灵,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遥远和神秘,无与lun比。
但是现在,似乎是要把长久压抑的激越发泄殆尽,此时此刻的这几振刀剑,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激烈情绪。
——兄长吗?!是兄长吗?!
“磕磕磕——嗒嗒——”
刀剑们剧烈地抖动着,剑刃和剑鞘磕哒在一起,发出不停歇的震响。若是旁人听见,必定会以为那持剑者的手,正在癫狂地抽搐痉挛。
没有人会怀疑——
那沉睡于刀剑中的付丧神本灵,在此刻彻底觉醒了。
时之政府对于所有刀剑的本灵都相当重视。毕竟分灵伤了死了暗堕了,那都影响不大,但本灵一旦出事,那所有的分灵都会被一瞬同化,变得比本灵更糟。
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时政严格控制了馆藏室的灵力供给,使所有的本灵刀剑,都维持在沉睡的状态,并且无法化形。
因此,即便这几振刀剑看起来十分努力地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甚至近乎疯狂地想要化出身形,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像现在这样抖动本体、相撞出声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