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们一听这白衣服的竟然是天眼宗的,不禁心生佩服。难怪这人被铁钩子吊了那么久,还能那么有劲的跟人吵架!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忙点头道谢,安分的缩在水里做“吊死鬼”了。
江其琛心中有气,连门也不推了,他伸出右手,对着水牢那扇千斤石做的门便是一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地宫,一整块千斤石瞬间变成一个个细小的石块四散飞去。门口的玄甲卫兵防不胜防,被落石击中,登时口吐鲜血没了声息。
江其琛一卷长袖,当空拂过,那些向他们飞来的落石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的粉碎,在半空中就化
为齑粉。
“咳咳……咳咳……这是干嘛,想砸死我……”
烟尘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火红的身影,那人边拂灰边朝里面走来,正是花无道。
花无道被这些石头灰呛得够呛,咳嗽不止,嘴里还不忘吐槽,等他终于穿过层层尘霭走到江其琛面前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嗬,你这是偷我衣服穿了?”
看到花无道,江其琛顿时觉得自己所有的火气都有了宣泄口,他毫不犹豫的挥掌向前,与花无道赤手空拳的扭打起来。
花无道反应极快,他小臂挡在前面截住江其琛的手,大叫起来:“喂!你有没有良心的,刚见面就打我!”
江其琛侧身,一胳膊肘顶在花无道肚子上。又趁他捂着肚子哀嚎的时候,抓着他的手,一个背摔把人死死按在地上。
花无道哪里着过这道,挣扎着就要推开江其琛打回来,就看到那人红着眼眶,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真气上涌,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我让你看住陆鸣,你就是这么看的?直接把人看我脸上来了!”
江其琛一句话噎的花无道无言以对,咂咂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自知理亏,没把陆鸣看好这的确是他的锅。
于是,花无道泄气般的放弃了挣扎:“行吧,这事怪我。你有气你打我,但是先说好,不许揍脸。”
江其琛听完这话,跟着就一拳挥过去,似乎真的没打算放过他。可手挥到半空,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拦住。
江其琛侧首,就看到陆鸣抱着他一只胳膊,冷峻的脸上掺着几抹不易察觉的无措:“爷,是我一意孤行,怨不得别人。”
陆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寒霜褪去,像是化开了的水波,一如浩瀚的星辰。
只这一眼,江其琛的心立时就软了。
“额……我能打扰你们一下么?炸了我的水牢,这账又该怎么算?”
沙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们,他望着竖着拳头的江其琛,眉梢一挑:“腿好了?”
江其琛放下手,从地上站起来,还很好心的拉了花无道一把。两人俱是在看到沙桑的那一刻握手言和,剑拔弩张的一致对外。
“这几日累江家主在我这受苦了,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沙桑满脸抱歉的看着江其琛肩上那两个血窟窿,边说边对跟在身后的洛婴招招手:“洛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江家主好生送回去。”
“不必了。”江其琛冷眼看着沙桑,拽过身旁陆鸣的胳膊:“我们认得路。”
“等等。”沙桑抬手拦住江其琛:“你走可以,他留下,这是他答应我的。用自己,换你。”
沙桑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江其琛耳朵说的,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满是藏不住的渴望。
“这样啊。”江其琛兀的把拉着陆鸣的手一松,他的目光落在陆鸣脸上,端详片刻忽而笑了起来:“也好。”
花无道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其琛,他原以为江其琛腿已经好了,他们三个人一同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他扯了扯江其琛的衣袖,低声道:“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江其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愿意待在这,就让他待着好了。”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收回目光,再不看陆鸣,拽着花无道的衣领拖着他就走了。
沙桑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他面色深沉的凝着江其琛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是对洛婴说:“去送客。”
而后,他转向身旁的陆鸣。
他摩挲着下巴凑到陆鸣脸旁,仔细的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想从上面找到什么来佐证自己的想法,但饶是他看了个底朝天,也没能从那张冷峭的俊颜上找到一星半点情绪。
他忍不住道:“没瞧见么?你主子丢下你自己跑了。你为了他留在我这,他好像半点情也不愿领你的,后悔么?”
陆鸣漠然的看了沙桑一眼,冷声道:“你不必说一些怪话来讨我伤心,我本就无心又岂会如你所愿?”
“哈哈哈,好个无心之人。”沙桑乐的开怀,看向陆鸣的眼光愈发灼热起来:“你可知我为何独独青眼与你?”
陆鸣的沉默似乎在沙桑意料之中,他接着说:“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和我们,注定是同一类人。”
说着,沙桑的手轻轻抚上陆鸣的指尖,又顺着那微凉的指尖缓缓向上,最终在他左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