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到此处便住了嘴。
太后愣了半晌,眉头紧蹙了起来,“当年的事又不是他的错,他有什么好自卑的?”
“他当初毕竟年幼,留下Yin影是在所难免的,当年甄容的死,其实对他又是个打击,他怕你万一再往王府塞人,才向我讨要了圣旨。就算有了侧妃,他也没法碰她,万一她再想不开……子湛看着冷清,在战场上待久了,却最见不得无辜之人丢掉性命,您若真坚持往他府里塞人,不是为他造杀孽吗?”
皇上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起来,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太后哪想到他会骗她,听完,心底便沉重不已,想到自己对陆瑶的误会,又有些愧疚,一时间心中不是滋味的很,半晌才问了一句,“他真碰不得旁人?”
“何止是碰不得,离近了都不畅快,不然阿雅那么好,他为什么不娶?”
“你别提阿雅,那丫头……他们俩根本就不合适。”太后深深闭了一下眼,“哀家还以为他早就好了。”
“他不过是怕您自责,才没跟您说罢了。”
沈封寒并不知道皇上已经为他解决了头等大事。
——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很快便到了会试的日子,因为陆鸣在秋闱上名列前茅,大家对他在会试上的表现便多了一丝期待。
他下场考试的前一日,陆瑶还亲自去了镇北侯府一趟,为他鼓了鼓劲儿。沈封寒自然是陪她一道来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起坐的马车,车子行驶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陆瑶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看,“怎么回事?”
冬香恭敬道:“前面有个书生好像被人骑着马撞了一下,已经解决好了。”
撞人的是程毅,他直接甩了对方一个十两的银子,书生收下钱后,人群便自动散开了。没了众人的遮挡,他那张脸也露了出来,他一双眉十分秀气,五官也很俊朗,此刻他一身暗色的衣袍,衣服洗的已经有些泛白了,正是沐云飞。上一世他算计了表妹,又任由母亲和妹妹虐待她。
陆瑶死死盯着他,神情逐渐变冷了些。
她记得沐云飞家里穷的很,入京赶考时,四处借了不少钱,但是京城又不比旁处,一切开销都大的很,他因为盘缠不够差点被客栈的掌柜赶出去。
当年他甚至将此事当作笑话给蒋静舒和陆瑶讲过,还说他正愁着怎么管人借银子时,在路上差点被人撞到,若非这位好心人给了补偿,只怕当年的探花郎早归了别人了。
当时陆瑶听了只觉得他是个实诚的,连这么窘迫的过往都敢拿出来跟人分享。
此刻陆瑶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只怕这个差点撞到也是他设计的吧,连婚事都算计的人,又岂会让自己落到被赶走的下场?
陆瑶忍不住抓了一下沈封寒的胳膊,放大了声音,“程公子请留步,当真是你差点撞到他吗?”
程毅正想骑马离开时却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他忍不住勒住缰绳朝后看了一眼,发现是王府的马车时,他心中闪过一抹异常,“王妃何出此言?刚刚我骑马时有些走神,具体的也没留意,回过神时,便差点撞到他。”
这位书生显然受了惊吓,摔了一跤不少,手心也蹭破了皮,他还一直捂着手臂小声吸气,程毅这才丢给他一锭银子想让他自己去看伤。
陆瑶淡淡道:“程公子就不怕这人是故意讹诈你的银子吗?我的丫鬟分明看到他是有意朝你走了过去。街上这么多双眼睛只怕看到的不止她一个吧?”
见周围的人望着他的目光都变了,沐云飞的脸色有些苍白,“姑娘此话何意?小生乃太原府的举人,来京城是赶考来了,又岂会自毁前途,贪图他这点银子?”
于读书人来说,名声自然超级重要,听说他是举人,大家望着他的目光又变了变,这年头举人可不好考,看他言语坦荡,又一表人才,众人心底的怀疑便散去了些。
陆瑶冷笑了一声,“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分明是故意撞上去的,这锭银子收的不违心吗?”
沈封寒自然能感受到陆瑶对他的厌恶,他的眉头紧蹙了起来,看着男人的眼神也有些冷。
沐云飞:“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污蔑一个读书人,这位姑娘此举不妥吧?你说我是故意撞上去的,有其他证据吗?单凭你的丫鬟能说明什么,你若是硬让她做伪证,她也只能听从吧?”
他撞上来的动作做的极为隐秘,周围的人又都在忙着,根本没有人看到他,何况这个马车分明是后来才过来的,于情于理都不该看到他的行为才对。
沐云飞抿了抿唇,神情无比严肃,“若是没有证据,姑娘就不怕我将你告到官府吗?周围的人可有看到是我撞上去的?若是没有,姑娘今日可要给小生一个说法才行。”
冬香冷喝了一声,“放肆!我们王妃还会污蔑你不成?我亲眼看到了你撞人的事,是怕程公子吃亏才跟王妃念叨了一句,不然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书生,也值得我们王妃耽误时间?”
程毅自然知道她是陆瑶身边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