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来,问梁慧心的事,自然将别两个也都细问了。
问来问去,主要还是问梁慧心肚子里的,会不会有可能是梁家谁的。
梁礼的夫人踟蹰了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这个丫头,是逸世子介绍给臣妇的。”
当初梁太后让梁礼夫人找人,还要像魏芳凝的,哪儿那么好找?正这工夫,施璋领了这么个丫头来,当梁礼夫人也没多想。再说入宫都要查身,谁能想到梁太后边这一步都跳过去了。
而梁太后也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不但不生气,反倒有种幸好的感觉。幸好是施璋,若是梁家,这时候被抓到混乱皇家骨血的把柄,虽然不至于动了根本,但到底还是授人以柄。
传到外面去,她可以利用言论,乾武帝太子一样可以利用言论。
三国时司马昭杀高贵乡公,最终也没抵得了天下嚣嚣,而将成济三族移了,以堵天下众口。
吃过早饭,太子过到永慈宫时,乾武帝与皇后也同时到了。这一次,太子并未带梁慧心过来。可以说是防备,也可以说是别有用心。
但这个时候,梁太后哪会多说别的?
太子这步棋已经下了多时,此时正是收尾的时候,所以他并不急。进到永慈宫,听了太后的话后,并不发表意见。只是垂手站在了乾武帝的身边,像是要等着乾武帝与皇后为他拿主意似的。
梁太后微叹着说:“千错万错都是哀家的错,这事还没问过璋哥儿,待到如何,还请皇上定夺吧。可传出去,到底是皇家丑闻,依着哀家看,不若太子于东宫上,处理了的好。”
乾武帝想了想,说:“这事闹出去的确难听,可若这么糊里糊涂的,于太子面上实不好看。拿了施璋过来,也不好看,依着儿臣的意思,将他的小厮拿了来,审出口供来,便就灭口,然后再做处理吧。”
说完,乾武帝叹了口气,说:“这事实乃骇人听闻,就是那话本子传奇异志里,都没有过的。”
梁太后脸上一沉,知乾武帝这是怀疑她有意为之。天知道,梁太后根本就不知道。
乾武帝却又说:“母后,儿臣有句话,不中听母后多担待,以后东宫里的事,母后还是少管吧。上回的人也不安生,这次又闹出这种事来,实在是……”
梁太后没等乾武帝说完,冷声打断他的话说:
“哀家老了,糊涂了。以后只管着混吃等死,别说东宫,就是宫里的事,哀家也不管了。皇上尽管放心就是了,哀家下决心,要当一个老废物。”
太子不说话,皇后也不说话。梁太后气急,只得吩咐了下去,让人偷偷将将施璋近身的侍从全都拿了来,在永慈宫院子里,先打一顿再问。
口供很快有了,施璋与梁慧心之前的确接触过,但到底到什么程度,可就不得而知了。
有这个就足够施璋洗不白的,梁太后虽然万幸不是梁家子弟,一想到施璋报着何种野心时,这么大的事却吭也不吭一声时,就气得要吐血。
太子与乾武帝、皇后离开永慈宫,得了梁太后的命令,梁慧心随他处置。
梁太后则下懿旨,夺了施璋的世子这位,着令让施璋即刻与杨如珍完婚,出族谱,贬为庶人。
施璋只觉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再怎么说,梁慧心也还算是正经女孩儿,施璋先是偶尔看她长得像魏芳凝,便就有意无意的与她来往着。当然,梁慧心是动心了,但却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
正因为如此,梁礼夫人寻那像魏芳凝的姑娘时,施璋才会将梁慧玉荐了上去。
梁慧心本就是梁家远房,家里世代田农,不过是靠着梁家免税,比一般家户富裕些。梁礼夫人一提,要将女儿送进宫里,哪儿会不应?
太子则是看到施璋会梁慧心时,发现梁慧心长得像魏芳凝,简直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施璋用心之险恶,太子恨不得当时就宰了施璋。但到底是忍下了,却是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梁太后就是不理会太子,逸亲王府上的世子经手的女人,这中间的事,怎么可能不在乾武帝心里下了膈应?无论如何,梁太后都要给乾武帝一个交待。
对于施璋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回到东宫,太子并没有将梁慧心打杀,而是让人清出金娇园来,由着魏芳凝的张把守着,将梁慧心放到金娇园里。
送梁慧心进去时,太子与魏芳凝一起,出来之后,只说梁慧心疯了,随便打骂人,让外面看住了。
魏芳凝偷偷问太子:“她真的有了?”
太子笑了,说:“怎么可能,不过是用药所至,看着像怀孕的。他们自己心里有亏,又怕让太医看了脉,再传出去不好看。自己都恨不得捂住了,哪会想到让人给看脉。”
魏芳凝想起那盒东西来,说:“原来那天的药,是这个啊。”
太子却摇头,说:“那药是让她呆傻的。你没发现,她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
其实这里,太子就采用了功心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