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接,疑心出了什么事。”程父唉声叹气了会,“听说,糖糖的电话,你也没接?”
“发生什么了,跟爸说说,让爸也高兴高兴?”
……这是亲爹了。
程昊无奈地道:“爸……”
“看来这次的事儿有点重了。”程父这才收回嬉皮笑脸,变成老男神的正经风流样,“跟糖糖有关?”
程昊沉默地点点头。
程父拿他这锯嘴葫芦的儿子没办法,左右看了看,在附近吧台看到了他儿子珍藏起来的人头马路易十三,很好,就这个了。
他施施然起身,拎了两只高脚杯,和一瓶路易十三,谁料程昊立马跳起藏到身后:
“爸,你不能喝这个。”
“why?”
程父耸了耸肩,“放那不就是给人喝的?”
还能不舍得,看来有的救。
程昊越过吧台,将上次开了半瓶的伏特加拿来,“要喝就喝这个。”
“也行。”
两个大男人,大清早的,就坐那你一杯我一杯争先恐后地喝烈酒,喝到中途,程昊将杯子一撇,高脚杯在茶几上滴溜溜打了个转,最后“啪擦”落到柔软的地毯上,碎了。
酒ye撒了一地。
“还撒酒疯?程小昊,你多大了?”
程昊没搭理他,往沙发背靠了靠,因为唐咪喜欢阳光房,这一楼四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有阳光洒到他眼皮子上,像她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像梦游似的呓语:
“爸,我有点累。”
“说说看。”
程父的酒量极好,他将高脚杯放回茶几,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感情上的事吧?”
他语气笃定。
程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便宜儿子时的场景。
他就站在一个intelligent robot面前,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瞅一眼,都能将人冻出个好歹,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这个儿子稍稍变得正常些。
而这一年里,程昊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他像是被温水一点点泡化了,软化了,没了冰做的盔甲,时常会笑,偶尔也会与他谈谈心——而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唐咪的女人带来的。
“我一直以为,没什么问题的,我能抗得过。何况,上回都在电视里看过了,难过一阵,就好了。可昨天……”
程昊捂住了眼睛,嘴里颠来倒去,伏特加的后劲上来了,连带着昨夜的火,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将他活生生烧穿。
程父耐心地听他说。
“可昨天我亲眼撞见了,糖糖她……和一个男人,很亲昵地拍——”他打了个嗝,艰难地将话续了下去,“拍吻戏,那种感觉,太逼真了,我受不了。爸,你知道吗,那种感觉——”
他顿了顿,“就像是有刀子,在剜我的心,爸,我受不了。”
程昊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甚至在述说这些时,脸上的表情始终是从容安静的,可程父分明看见了他手掌下的濡shi。
他心底竟然也生了一抹悲凉。
感情这一块,他太混蛋,实在是没什么经验好分享。只是没想到,他这个混账父亲,倒生了个痴情种。
“你啊……”
程父叹了口气,拍拍他:“喝酒!”
程昊抹了把脸,又笑:“是不是很小气,爸?”
程父起身重新拿了个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给他:“喝!”
程昊乖乖地灌了自己一大口。
沁凉的酒ye入喉,他有点恍惚,恍惚里,又回到了那灰扑扑的体育器械室,只是主角变成了他和唐咪。
他把唐咪的下巴托起,轻轻啄着她眼睛,鼻子,嘴巴……
这些,本该是他的,仅仅属于他的!
程昊恶狠狠地想。
程父在那边,却悠悠然给了自己儿子穿心一箭:
“听说这片,还是你帮她接的?”
程昊:……
他苦笑:“是,我帮她接的。”
“那么,你能放弃她?”
程父又问。
程昊愣了愣,沉默地摇头。
“或者,能说服糖糖不拍戏?”
程昊比谁都知道唐咪的固执,他摇摇头,“不能。”
“你看,卡住了。”
程父摊了摊手,“要么你退,要么她退。你退,你如鲠在喉;她退,她也如鲠在喉。”
“要是糖糖是我那些lily、coco、cici就好了。”
捏圆搓扁,屁都不敢放。
程昊瞪他爸:“糖糖怎么能跟那些人比?”
“你瞧,我一说,你就撂撅子。”
程父被他弄得没脾气。
“前几天,你不还巴巴把你妈从澳洲接回来,让她见证你的求婚仪式,还招来了媒体?没几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