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而庄祁却是意外的能吃辣,水煮rou片上一层红彤彤的辣子,赵枣儿尝了一口险些呛住,庄祁倒是面不改色地吃着。
当庄祁的筷子第三次伸向水煮rou片的时候,赵枣儿忍不住小声道:“庄先生,你的伤应该不能吃辣吧?”
庄祁筷子一顿,有些不自然地调转筷子的方向,夹走了一片炒木耳,“是吗?”
“......”赵枣儿要是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就是眼瞎了。“是呀。”赵枣儿把声音压得极低,怕驳了庄祁的面子,她看了眼说说闹闹的陆酩和林大兴,还有夹在两人中间面色不善的林稚秀,稍微凑近庄祁:“庄先生你吃这道菜就好了,其他的都不清淡。”
庄祁看着赵枣儿指的那道木耳炒蛋,扒了一口饭,“好。”
木耳很脆,鸡蛋却炒过了火,又干又咸,不合庄祁的胃口。庄祁学着赵枣儿压低声音:“你看,他们都不吃水煮rou片,会浪费的。”
经庄祁这么一说,赵枣儿发现确实如此,纠结了一下,大义凛然道:“好吧,那我来吃!”
赵枣儿也很能吃辣,但是这份水煮rou片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才吃了几块,赵枣儿辣得“嘶嘶”的喘气,不停灌水,嘴唇红艳艳的肿了起来。
“很辣?”庄祁问。
赵枣儿点头,不停哈气,说不出话来。
“不辣呀。”庄祁疑惑道,说着夹起两块水煮rou片放入口中,面不改色地吞下去,“奇怪,我吃就不辣。”庄祁好像真的很疑惑的样子,惹得赵枣儿质疑起了自己的味觉,犹疑着要不要再尝试一块,餐盒里的水煮rou片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等赵枣儿回过神来,庄祁已经消灭了所有的水煮rou片,正往嘴里填米饭,淡定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枣儿看着只剩一碗辣油的餐盒,哭笑不得:“庄先生......”
“嗯?”
“真的不辣吗?”
庄祁又往嘴里塞了口米饭,面无表情地吞下后才道:“辣。”
赵枣儿眨了眨眼,突然发现庄祁的耳尖通红,想必是辣得不行了。
赵枣儿忍不住笑,原来庄先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正文 37.金剪子(3)
七点后的夜色相当浓郁,天空一片暗沉,像盖着一匹厚重的黑布,没有星子也没有月亮,平日里呼啸不停的寒风也歇停了,整个顺和村陷在一片沉寂里。
街道上都是人,一个个家庭形成一簇一簇的人群,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不同颜色的纸灯发着不同颜色的光,大人手中的灯大、小孩手中的灯小,灯光跟着人流都向着一个方向汇去,很快,冬河被映亮了。
冬河周边是没有路灯的,堤坝上也没有,但河的两岸都是人,人们手中的纸灯已经足够。借着纸灯的光,河面上的凿冰作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钻井机嗡嗡的蜂鸣着,进度很快,从午后到现在,冬河上已经有了数百个冰口,冰口里是冬河清澈的水。除了钻井队,村民们在河面上搭起了十数个大型篝火,当火光燃起,在黑夜中熊熊升腾,人们的脸也变得橙黄,河面也像热得冒了汗,shi漉漉地叫人走一步摔一跤。
慢慢地冰面变得透明,可见河面下四散逃窜的鱼群。灯节的破冰惯例,不知打搅了多少生灵的好眠。
赵枣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的围巾像要淹没她了一样,饶是如此,她还是冷得不停搓手跺脚。庄祁走在赵枣儿前面,两人都提着灯,顺着河岸往上游走。陆酩、大兴和林稚秀在河的另一岸,五人兵分两路,在人群中寻找孙三井。
庄祁在前头开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还警惕着赵枣儿不会掉队或者又突然产生共情。河岸边不比冰面上好走多少,赵枣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庄祁,一边探寻着河面。
“到底要凿多少洞?”钻井机的声音一直没停过,冬河很长,像只胳膊一样把顺和村抱在怀中,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凿冰工作,加之篝火的燃烧,赵枣儿有几分担忧:“再这么凿下去,人会不会直接掉下去?”
“不会。他们都很有经验,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冬河。”
越往前走,人变得少了,回头一望,人群都聚在冬河的中游,上游和更远的地方只有零星的几盏灯光。
“就这里吧。”庄祁停下脚步。
两人所在是一处高地,从这个地方往下看,冬河的中游、大半个顺和都一览无余。庄祁右手边是依旧冻着的冬河,左手边是瑟瑟发抖的赵枣儿。
“已经七点四十了,”庄祁看了眼手机,“八点左右开始。”
“孙班主肯定在人群中。灯节三年一次,对于冰冻期很长的冬河而言,这是唯一破冰的机会,下一次融冰,便要等到春天,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赵枣儿道。她把纸灯的提柄夹在胳膊下,手插在兜里,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颤音。“但是金剪子,会在哪里呢?”
林茗额说金剪子就在河里,但冬河那么长,该怎么找到金剪子?
“滴滴——!”手机突然在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