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枣儿裹紧围巾,把手插进兜里,突然看到庄祁握着伞的骨节分明的手,从兜里翻出一只手套:“我有手套......”只不过是粉色的女士手套。
“我来打伞吧!”赵枣儿飞快带上手套,接过庄祁手中的伞。
庄祁犹豫了一秒,把伞交给了赵枣儿。
个子矮的人与个子高的人一起走,矮个子负责打伞的话,两个人都会很吃力。赵枣儿比庄祁整好矮20cm,她费劲举高伞,不一会儿手便酸了,雪花纷纷落进来,落到了赵枣儿身上,而庄祁更是觉得伞檐一直在他眼前阻挡着视线。他偏头看赵枣儿,赵枣儿一脸认真地努力打着伞,伞面倾向他,阻挡着前方扰扰的飞雪。
赵枣儿不知道路,亦步亦趋地跟着庄祁,像古时候为公子打伞的小书童。
这个想象让庄祁忍俊不禁,赵枣儿疑惑地看向他,他摇摇头,问她:“另一只手套呢?”
“在这。”赵枣儿拿出另一只手套,庄祁接过戴上,女士手套太小了,他只能勉强塞进半个手掌,接过伞,稳稳地打在赵枣儿头上。
“抱歉。”赵枣儿突然道。
“嗯?”庄祁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听小晗说了些这几天的事。虽然不知道辜家为什么冲着我来,但是,也算是因为我,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些说她勾引庄祁、与庄祁联手回来争夺家产的话,赵枣儿并非不在意,若要细究,赵枣儿也是名誉受损的被害者,但如果不是因为她,辜家也不会奋力往庄祁身上泼脏水,本来就不愿回到庄家的庄祁,或许能一直逍遥在外。
轻轻松了口气,庄祁继续抬步往前走:“那些人造谣不是一天两天了,与你没什么干系。”
庄祁习以为常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进赵枣儿心里。
再往前走,兴许是饭厅近了,传来人声,庄祁低声嘱咐赵枣儿:“一会儿一定要跟紧我。”
赵枣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将军,鼓舞心中千万军马,而后沉稳地、从容地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赵枣儿从没有被这么多人看着过,手紧紧地握成拳,面上却不显露紧张,昂首挺胸,自信地浅笑,不论周围人发出怎么样的动静,她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不与任何人对视。庄祁更为淡定,走在赵枣儿侧前方,刻意挡住她些许,让那些肆无忌惮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饭厅里足有二十人左右,摆了三张圆桌,庄祁领着赵枣儿径直往主桌走,在庄老爷子左边空着两个位置。
看见庄祁身侧的赵枣儿,庄劲是满意的,他才不管庄祁解释只是朋友那一套,老人家眼睛毒辣,一眼看得出庄祁对待赵枣儿是不一样的。
“咳,”庄珂咳了一声,“手套不错啊。”
庄祁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随手把粉色手套放进口袋里。
“咳咳,还不介绍一下。”庄劲故意拉长了脸,沉声道。
“这是我爷爷,”庄祁只好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赵枣儿。”
赵枣儿连忙恭敬地对着老人行礼,“庄老先生您好,我叫赵枣儿,大枣的‘枣’。”
“好好好,坐。”庄劲绽开一个笑容,一扫先前的严肃,连说了三个好,招呼赵枣儿落座。
赵枣儿客客气气地坐下来,本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段饭不会太轻松,但没想到凳子都没坐热,就有人毫不犹豫地发难。坐在赵枣儿对面的中年女人看着赵枣儿,眨了眨眼睛,厚厚的化妆品没能遮住她的满面油光,反而显得妆面很脏,她嘻嘻笑了笑:“可算是来了,我还是头一次过了十二点都没能用饭,就为了等一个人呢。”
这话很不客气,赵枣儿不知道对方是谁,贸然怼回去并不合适,庄祁提起筷子飞快地夹了一筷子凉菜放到赵枣儿碗里:“吃饭。”
那妇人眉头一皱,又要开口,庄劲突然道:“不爱等就出去,不委屈你。”
这般快言快语让人如坐针毡,赵枣儿提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坐在庄劲右边的庄珂冲赵枣儿微微一笑,“我是庄珂,你别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好。”
赵枣儿回以一个微笑,刚刚那位妇人则又“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端起碗。
庄祁突然放下筷子,“九婶婶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妇人轻轻一哆嗦,躲开庄祁的视线。
之后便没有人再招惹庄祁和赵枣儿,但不时可以感受到那些打量探究的目光。察觉到赵枣儿的不自在,庄祁夹了块牛rou放到赵枣儿碗里,小声与她说话:“这个挺好吃,有点甜。”
赵枣儿好歹给庄祁做过几次饭,清楚庄祁的口味,知道他喜辣喜甜,不喜欢葱蒜,看似随和,其实口味刁钻,很爱挑食,能人庄祁说“好吃”的菜并不多。赵枣儿夹起牛rou放进口中细细嚼着,而后又夹了一块,辨析口中的感觉,看了眼砂锅里的配菜,才对庄祁耳语道:“加了南瓜,所以会甜。”
“你会做?”
想了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