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庄祁保留了一丝神秘感。
庄祁带着赵枣儿去了老街坊。跨年夜的老街坊很是热闹,还有几分传统庙会的感觉,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在明明暗暗地灯光中,街道两边除了寻常店铺还有张灯结彩的小摊,做面具、草编织、杂货玩意儿、小首饰、捏泥人、画糖人,隐匿在闹市里的传统手工艺也看准了时机纷纷出现,赵枣儿越看越新奇。
“没想到老街坊这么热闹啊。”沿着老街坊,走到底是一面数米高的城墙,城墙下的小摊贩吆喝不断,寒冷的冬日因这份热闹变得火热了起来。
庄祁紧紧牵着赵枣儿,生怕被人群冲散了。
赵枣儿四处张望着,看见穿汉服出门的妹子时还被迷住了:“太好看了!”
或许是灯光太明亮,赵枣儿的眼睛比寻常闪亮不少,灯光在她眼里汇成星河,而欣喜的情绪则让她的脸颊染上俏生生的红晕。
庄祁从以前就觉得,赵枣儿像一只野猫。不是家养的,而是独立长成的野猫,有莽撞的冲劲和攻击力,这性格在她面对邪灵的时候可见一般,而好奇心又使这只野猫对世界永远抱着新鲜感,还有诸如犯懒、伸懒腰打呵欠的时候,都会让庄祁想起猫来。
莫不是猫妖转世?
庄祁自嘲地笑笑,跟赵枣儿相处久了,想象力也变得丰富了。
看着赵枣儿明媚的笑颜,庄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赵枣儿的脑袋。
下意识地顶了庄祁的手心,赵枣儿心里纳闷:以前没发现庄祁喜欢摸别人的脑袋呀,跟逗狗似的。
“快到了。”庄祁牵着赵枣儿,停在一条窄巷前,稍加辨识了方向,便往里走。
不多远的地方可见两盏明黄的纸灯笼,仿古制的门面,古色古香的装潢,并不多的食客,在老街坊的热闹的衬托下,像是喧嚣世界里的静止一隅。
“鹪鹩殿?”赵枣儿一挑眉,这个名字可真是生僻啊。【注:鹪鹩(音同:交、廖)】
有些惊艳地看了赵枣儿一眼,庄祁知道这两个寻常一般遇不到:“知道鹪鹩?”
“赵蕤的诗,‘三尺氍毹八尺招,一国国医任鹪鹩’,偶然接触过,鹪鹩的注解是一种小型鸟,也有说是指嚼口舌搬是非的人,”赵枣儿把上学时的老本都翻出来了,但还是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取名鹪鹩呢?”
庄祁轻轻一笑,“鹪鹩是很喜欢说话的鸟,而且很自恋,所以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
赵枣儿眨巴眨巴眼睛,所以饭馆的主人是一只鸟?一只鹪鹩?
“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啊。”从门口缓步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个头不高,面目清秀,只是一脸不高兴,像叛逆期的少年,看到庄祁和赵枣儿,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拉着手?拉着手?哥——!庄先生带着女人来了!”
少年一嗓子又喊出来一个男人,看起来比少年年长不少,头发留长了在脑后扎成一股,眼睛狭长,像Jing明的狐狸。
男人不露声色地行了一个古礼,朝庄祁和赵枣儿问候:“庄先生,里面请。”
少年一脸开朗地想说什么,接结果被男人支使开了。
赵枣儿有些犹疑,她从未听说过Y市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她能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庄祁看起来很自然,与老板也很是相熟。而鹪鹩殿里别有洞天,不像门面看起来的那样小,男人在前面领路,径直往楼上走。
“您说您要来,我特地备了好酒好菜,希望能合赵小姐的胃口。”
“谢谢。”赵枣儿道谢,轻轻拽了拽庄祁的袖子:“我们已经爬了四楼了......”她记得在外面看的时候,饭馆只有两层高。
“外头布置了结界,寻常人看不到鹪鹩殿的全貌。”庄祁解释,让她安心:“来鹪鹩殿用餐的,也绝不会有普通人。”
庄祁的话正好解了赵枣儿心底最深的疑虑,不论是领路的老板,还是方才的少年,还有店里的一些食客、伙计,赵枣儿都觉得不是人,只是他们都人模人样,气息也绝非鬼崇,一时间让赵枣儿摸不着头脑。
“鹪鹩殿给六界万物都提供一个闲地,但所供的食物大多功效非凡,凡人难以消受,等级太低的仙、修炼不够的怪、尚未成型的妖......皆承载不起,故而在慎巷外,有第一道结界,而在鹪鹩殿外,则是第二道结界,赵小姐天资不俗,能看见二层,已让白某惊叹。”老板语气舒缓温和,犹如清风拂过明月,让人有些迷醉。
到了第五层,他们便没有再往上走了。
白老板从始至终都站在靠近庄祁的地方,对庄祁表现出绝对的尊重,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老板推开了包厢的门。
门内是回廊,说是屋内,更像屋外,雕栏玉砌的古风游走在每一处,正中摆着方方正正的小榻,两边各布置了一个红色云锦制作的小垫,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矮栏外的一方池水,池上飘摇着星星点点的蓝粉色莲花灯。
白老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赵枣儿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扑到矮栏边上,看着头顶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