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
殷琪心中感到一阵难过,从前一栋楼里的住户相互之间很少交往,大家都并不熟悉,直到发生了这次危机,大家才凝聚在一起,只是这短短的两三天实在不足以让大家熟悉起来,于是在大家还不能全部记得其他人名字的时候,有的人就已经死去了。
这时其他一些人也被吸引过来,张亚lun见殷琪在那里,便也过来了,问:“殷琪同学,你们在看什么?”
殷琪见他又要装作一本正经,只得配合地说:“老师,这是昨天韩涛留下来的记录,他在最后时候拍摄下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可能是想给我们留作参考吧。”
张亚lun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道:“你说这是他丧尸化的全过程吗?难以想象他当时是以什么心情把摄像机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简直就像是写遗书一样。”
这时一个表情Yin郁的年青男子冷冷地说:“难怪他昨天坚持要给摄像机充电。如果他真想给我们提供帮助,事先应该让我们把他绑起来,而不是突如其来丧尸化闯进屋子里,他害死了小茜。”
殷琪知道他是小茜的男朋友,对他的话也从理智上表示赞同,只不过从感情上,任何人都不愿意让伙伴们知道自己被咬了,一旦那样,自己就会被看做异类,甚至被当成魔化了的怪物,他知道任何人从感情上来讲都是倾向于隐瞒事实的,不过韩涛确实伤害了其他人。
殷琪拉着张亚lun离开这里,到客厅里去和其他人一起看电视,现在这种时候,最大的娱乐就是电视了,不单单是为了排遣无聊的时光,也是为了了解外面的情况。
这时新闻节目里正说着:“政府正在尽力抢修断电地区的电力设施,但由于暴乱依旧在持续,所以有关部门表示要恢复供电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政府将全力保证隔离地区自来水的供应,避免由于饮用水的中断而给灾区民众带来生活困难。”
杜正平的妻子闻月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我们把每间房子里的每个浴缸中都接满了水,否则如果突然停水,真的就糟了。”
下面一条新闻说的是:“由于消除混乱及灾后重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因此政府已经派遣武装力量保卫各商场仓库的民生物资,坚决杜绝哄抢事件,确保国民财产安全,对于趁乱抢劫的不法者将进行严厉镇压!请公民们在治安形势严峻的时刻能够和国家保持一致,遵守法律,自觉维护社会秩序,社会的动荡对每个人都是危险的。”
刘英杰立刻就嗅出了新闻中的味道,惊呼道:“政府这是要准备转移物资了吗?难道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要放弃一些地方了?政府对恢复灾区秩序完全没有信心了吗?”
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惊慌地说:“不会吧?新闻只是说保护商场,没说要把东西都搬走啊,或许只是为了确保业主财产安全,免得混乱平息下来之后那些商人要求国家赔偿,我们不要太多想了。”
她这几句话也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拿着手机说:“看来不是刘主编多想,而是他嗅觉太灵敏了。论坛上有人刚刚发上来一条帖子,他住在广东北部,如今他们那里也出现了活死人,有许多警察军人没有去打丧尸,反而是把商场团团围住了,有住在商场附近的人看到许多大载运量的军车从里面运出来大批物资,也不知道车队是开到哪里去的,政府已经开始转移物资了!”
方才那个女人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过了一会儿却仍然鼓起了希望,梦幻般地说:“国家是用这些物资建立一个生存基地吗?如果灾变真的扩大,就把全体民众都转移到安全区里面?这样提早准备也没有什么不对,未来的幸存者倒是更有希望了。”
殷琪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位阿姨的自我欺骗也实在太厉害了,一厢情愿地认为政府会保护到每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把每一个幸存者都接到生存基地去安全幸福地生活,她真的以为自己作为“纳税人”就有这个权力?还是相信国家对人民的义务和人民对国家的义务是一样的,都是要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而维护对方?
这时周秉文用一种愤怒而又混杂着一种奇异的无能为力的发泄似的语气说:“这帮贪官就能干这种事,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不给老百姓活路啊!全他妈的是些贪官!平时一心就知道搂钱,关键时候又要把老百姓丢下不管了!这哪还是当年的共产党啊?要是毛主席那时候,全都给枪毙了!”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见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便温和地说:“老周啊,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了,也未必就到那种程度,现在军队还在消除变异者,他们还在呢!而且也是有好的政府官员存在的。”
周秉文这一下更被挑动起了情绪,以比方才更大的声音说:“军队?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跑了,他们开着坦克逃跑的时候,你追得上吗?那群当官儿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什么事情只要政府一出面,准没好事!这年头谁有能耐谁捞钱,中国是四分五裂啊!你看人家以色列,那才讲究公平呢,退休人员的工资最高和最低差不到五倍,要么人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