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生活,有些人的记忆仿佛已经变淡,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怖仍然埋在他们大脑深处,这一刻顿时全部激发了起来,有些人立刻就跳起来叫道:“丧尸!”并且还拿起武器想要上前打死丧尸。
谢金龙和杜正平连忙安抚大家,说不是丧尸,是今天抓到的一个Jing神失常的人,他的身体是温热的,是个活人,请大家不要担心,当然也不要被他伤到。
人们听到这些,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有几个人还围拢到近处好奇地看着那个人。
潘智斌也仔细看着那个被绑的人,见他浑身肮脏,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一双眼睛翻着眼白,呆滞地看向前方,仿佛眼珠已经不会转动一样,呲着牙不住地向前挣,似乎想要咬前面的人。看他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确更像是一个疯子,或者是——潘智斌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僵尸。
几个小孩子也在那个疯狂的男人旁边兜圈子看着,但很快就被大人拉到一边去。
姗姗被父亲拉着手带到一旁,还清脆地说着:“爸爸,他好像丧尸哦,从眼神到叫声都像,他吃过人吗?”
刘英杰拍着自己的额头,受不了似的说:“宝贝不要再说了,他是一个活人,怎么会吃人呢?”
男人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那里从前是作储物间的,人们又找了一条粗粗的锁链将他反剪手臂拴在那里,这样他就不能伤人。
看到高北极和殷琪将男人带走,赵桦真对谢金龙说:“我以为这里不养不劳而获的人。”
谢金龙说:“他的Jing神失常了,属于重度残疾,他什么也做不了。”
赵桦真冷冷一笑,说:“是啊,可是看他那个身量,吃的一定不少,我们还得看着他。”
“嘿,我知道你是个律师,我以为律师总是要主持正义的!”谢金龙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赵桦真看了他一眼,说:“法律是没有感情的智慧。”(注一)
很快人们就意识到这个人的确疯狂得与众不同,他不肯吃熟食,也不吃生菜,却嗜食新鲜的血rou,因为有一天人们打到一只野鸡,将鸡血屠宰面饼上给他吃,他居然趴在盘子上将从前不肯吃进嘴的面饼几口吞掉了,潘智斌又把一小条生鸡rou放在盘子上,他也一口咬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张大了嘴冲着潘智斌嗬嗬直叫,似乎还想吃掉他。
平时潘智斌也经常下到地下室去看那个人,试着和他说话,琢磨他的行为方式,并且还记了笔记。
因此过了几天,在一次整个营地的餐会上,潘智斌和谢金龙杜正平说:“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以为那个家伙的确是疯了,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僵尸。”
谢金龙用筷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午餐rou,说:“真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好好的人,居然以为自己是僵尸。他走运没有被丧尸咬死,却要以为自己是丧尸了吗?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潘智斌说:“因为我的职业,我学过一些心里学,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被伤害自己的事物所征服,本来对他们是危险的东西却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吸引力,因此他决定加入其中,希望对方接纳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受伤害了。既然他把自己当做僵尸,就不排除他也曾经吃过活人的可能性。”
老法医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顿时一片吸气声。
丁宝成说:“这就是过去说的二鬼子装鬼子,往往比鬼子更像鬼子吗?”
杜正平道:“难怪叫得比丧尸还像丧尸,袭击活人的时候他可能也比丧尸凶猛吧,毕竟他虽然也是拖着脚走路,但身体本来没什么问题,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很灵活的。”
殷琪倒吸一口冷气,说:“看他衣服上那么厚的血渍,他到底吃了多少人?”
赵桦真看着谢金龙,说:“他曾经伤害过活人,是杀人者,我们还要继续养着他吗?”
谢金龙摇摇头,说:“他是Jing神失常,你知道法律的,他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不能负法律责任,我们要控制好他,再试试能不能让他回归正常。”
张亚lun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我只想知道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丧尸,在这个到处都是不死者的世界里真的能得到豁免吗?”
潘智斌遗憾地摇头,道:“据我推测,这应该不能够。虽然我们看着他很像丧尸,几乎和行尸没有分别,但行尸却是应该分辨得出来的,他身上有活人的味道,毕竟他从生理上仍然是一个活着的人,只不过心理上已经丧尸化,但那些真正的行尸却是不管人的内心世界的,它们不需要效忠,要的只是新鲜的血rou。”
张亚lun皱眉道:“那么就是说这个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结果还是不能幸免?”
潘智斌点头道:“我想是这样的。过去曾经有人奉行‘当你不能对抗他们,就加入他们’的策略来保全自身,但行尸是一种新型的强权者,在它们面前任何的认同和投靠都是无用的,它们没有那样的智商去接纳,本能让它们只渴望血rou,而不去设想建立一个高级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