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垮了下来,她倒要好好观察观察自己这个二表哥。
纪嘉许对于张家的地形还是颇为熟悉的,他打算先从张家下手,要是张府没找到,再考虑张一挺的办公室。当然,据其他同志调查到的,这个情报应该是印刷成册发放给高级官员的。办公室毕竟人多眼杂,张一挺放在那的可能性较小,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上不派人潜入政府机关,而让纪嘉许作为亲属渗透到内宅的考虑因素。
纪嘉许并没有在刚入住的第一天就动手,而是先观察张家人的日常起居。张夫人是一天都在张府的,她喜欢叫街坊四邻一起在张家打麻将,还有柳春娇也是赋闲在家,当然一般下午她都会出门购物或者做美容。
大少爷远在广州可以不计,其余张家三父子都供职于武汉国民政府,张一挺和张远澄白天都不会回来,只有张远清是个闲职,随时有可能回家,是个变数。剩下的仆人规律还没摸清,纪嘉许决定再观察一天。
到了晚上,纪家主子基本都回来了。张远澄看到纪纫秋时,眼神微动,这一切被柳春娇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咬碎了一口牙,自己的丈夫果然还惦记着那个贱人。纪纫秋还真是Yin魂不散,挺着个大肚子还要来勾引人,那就别怪自己出手收拾她了。
纪纫秋完全不知道柳春娇所想,她只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一切未被证实之前,她不能怎样。
☆、情报
纪嘉许比纪纫秋还要难受,毕竟他比纪纫秋更知道张远澄是怎样的一个人。那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谋害了自己的妹妹,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看到纪嘉许直勾勾盯着张远澄,眼里恨意满满,纪纫秋赶忙轻碰了他一下,以免纪嘉许按耐不住性子,坏了计划。
过了两日,时机成熟,纪嘉许决定在当日午饭过后大家都歇息,连仆人都懈怠的时候潜入书房。由纪纫秋在外面放风。
纪嘉许在书房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类似的文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想错了,这类文件看完就被毁掉了。他来到门口,同纪纫秋交换了个眼神,纪纫秋则示意他出来,她进去找找。
角色调换,纪纫秋没有看案桌,书架这些地方,想必纪嘉许已经搜罗了一圈。她往其他的地方望去,花瓶,玉器,书画。画?纪纫秋慢慢走上前细看,她记得很多年以前这里是没有这样一幅画的。
纪纫秋对字画没有研究,一眼看不出什么,她只是将画拿下来,想看看有什么不对。这幅猛虎出山图的背后很平整,应该没有藏着什么,就在她准备把画挂回去时,猛然觉得画框侧面的螺丝也太大了些。
秉承着怀疑的态度,她和纪嘉许找到了工具将其打开,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螺丝,而是一个很长的凹槽,直通到底,足够塞十几页纸张。当然它也确实塞了,正是纪嘉许要找的的中译本。
纪嘉许和纪纫秋没有想到,这个中译本的获得,使得□□方面游说南京的爱国将军将其公布于,揭露了日本妄图侵略中国,扩张亚洲领土的罪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两人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此事公之于众。纪嘉许用自己在美利坚买的莱卡相机拿出,逐页的拍摄,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原件放回原处。
等到了晚上,两人正在纪纫秋所住房间商量回程事宜,就听见敲门声。
纪纫秋开了门,门口站的是张远澄。
“秋儿表妹。”张远澄对于纪家兄妹此行很是警惕,派人跟踪了他们四天,发现他们只有前两天上街去找了下所谓的绣娘,其他时间则一直呆在自己家,这让他很是不解。如果二人还是为了纪廉英之死而来,那不应该什么动作也无,只呆在府内啊。既然想不明白,他便想来会一会这个表妹。
“二表哥有什么事吗?”纪纫秋眼里的痛恨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从容。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上次一别匆匆,有些事没有和你说清楚。表妹还记得上次你刺的那个人吗?”张远澄脸上泛着亲切的笑容,让纪纫秋恍惚觉得他还是那个陪她疯闹,替她和张远清背黑锅的好表哥。
“记得。还欠表哥一句谢呢,处理这件事费了表哥不少力气吧?”纪纫秋也笑,不就是假笑吗,谁不会。
“倒是还好,那人并没有死,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表示不追究了。只是你这一来,要是碰上了岂不坏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绣娘,需要表妹挺着肚子也要来一趟呢?”张远澄故意说到纪纫秋的伤心事,希望纪纫秋能因此乱了方寸。
不过他明显低估了纪纫秋的自我修复能力,她仍然是招牌式温婉笑容,“竟然没有死,可真是便宜他了!表哥事业成功,哪知道我们小本生意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要亲力亲为的苦心呢。”
张远澄笑容挂不住了,倒是不知道这个表妹如此伶牙俐齿,“秋儿表妹真的没有因为别的事来武汉?我在武汉认识的人多,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二表哥认识这么多人,倒不如好好帮我查查茂祥酒店,那些侍应生怎么认识的我,又怎么认识的你妹夫,又是睡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