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三年,深秋。
艾瑟坐在格子窗前,仰头凝望窗外,巴黎泡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雨雾令许久未擦洗的玻璃窗更加模糊不清。
屋内没有开灯,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多少光亮穿透玻璃泼洒进来,艾瑟深邃的轮廓笼罩在昏暗里,一种静谧的苍茫悄悄萦回其间。
一不小心住进这个陌生的公寓已有半个月,接下来还想住多久?
艾瑟心里没有底。明明离开是件很简单的事,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但她始终不愿走出那扇门。
一旦想离开,她就想起房子的主人约翰·怀特,一个有一双独特异瞳的少年。他容貌英俊,眼神忧郁,气质g净,像明净的天空,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半个月前的深夜,艾瑟在偏僻的郊外,孤身潜入一栋别墅,将机关枪枪口对准一场小型宴会,猛烈的子弹穿透大面落地窗的玻璃,引起尖叫和哀嚎。
没有防备的主人和宾客们的鲜血溅洒在空中,赶来的保镖迅速反击,掀起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
艾瑟以一敌二三十,在引以为傲的本领和运气的庇护下,她赢得没有悬念,只是手臂中了一枪,人也狼狈了。
当艾瑟要离开时,不速之客来了。情急之下,她将自己伪装成侥幸存活的无辜nv孩,趴在一个nv人的尸t旁边泪流满面,无法自拔哭得一身瑟瑟如秋风落叶。
不速之客正是约翰·怀特和他的同伴。
当他的同伴用枪指向惊恐失声的狼狈少nv时,约翰·怀特半是戒备半是怜悯地靠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轻声问:“你还好吗?”
在充满血腥味的昏h光芒里,视线透过泪雾望进那双深邃异瞳的一刻,艾瑟像中邪了,真以为这就是救世主,而自己是亟待被拯救的绝望凡人。
她不动声se压下g掉对方的yuwang,被带回这间公寓。
约翰帮她取出子弹,包扎伤口,大方收留她,甚至照顾起她的一日三餐。
面对艾瑟的询问,约翰十分坦然地承认,他是一个杀手,是奉命去别墅杀人的,谁知有人抢在他们前面。他于是问艾瑟,动手的有几人,大概长什么样子。
艾瑟恍惚地说:“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也许有四人,也许有五人,也许有一群人。我什么也看不清,耳边都是枪声和惨叫,我还以为自己就要si了……”
她惊魂未定,约翰清澈的眼睛里又流露出怜悯,安抚道:“不要再想了,你现在很安全。”
艾瑟给自己捏造的身份是孤儿,今年十八岁,经孤儿院院子牵线搭桥,一个富翁看上她。原本她可以靠漂亮的脸蛋和年轻的身t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现在富翁si了,她一无所有,处境窘迫,只剩下漂亮的脸蛋和年轻的身t。
约翰安静地听艾瑟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最后,他垂怜道:“你可以先在这里住下。”
艾瑟稀里糊涂住到现在,半个月了,手臂的枪伤痊愈,人甚至还圆润了一点点。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艾瑟的理智企图力挽狂澜,却起不到半点作用。她的潜意识里知道,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约翰·怀特。也许能再见,但却只会是你si我活的敌人。
门锁传来细微的声音,艾瑟警觉起身,闪到玄关的一面墙后面。
约翰开门进来,轻声唤道:“艾瑟?”
听见他的声音,艾瑟一扫摇摆不定的惆怅,笑意盈盈迎上去。
“天气冷了,我给你买了衣服。”
“你给我买了衣服?”
艾瑟心情复杂地翻了一下几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几件适合秋冬的长裙和大衣。她身上还穿着约翰的衣服,袖子和k管都有些长,她随意挽起,一头淡金se卷发散落,为这不合身的装束平添几分慵懒气质。
约翰轻轻点头,“你不能总穿不合身的衣服。”
艾瑟不以为意,身上连宽松的长k里都是穿他的平角内k。
在约翰买的衣物里没有翻到nv士内衣,艾瑟扔下裙子,旋身窝回沙发上,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扬起娇媚的笑。
“为什么没有买内衣?”她问。
约翰一眨眼,眸底闪烁不自在的光芒,耳廓微微泛红。“我赶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买。”他诚实地说。
“那我还能继续穿你的?或者,”艾瑟话锋一转,“你喜欢我什么都不穿?”
屋里半暗半明,约翰脸上浮起错愕。很快,他一鼓作气沉声道:“别胡说,该穿的衣服穿好。我去准备午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
艾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辜地眨眨眼睛。
半个月来,约翰待她的态度称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君子,温柔、客气、疏离。反而是她,表现得像个yu求不满的霸道se鬼,毫不讲究地穿着他的贴身衣物,理直气壮地侵占他的私人空间。偶有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和他za了,r0ut缠绵,已经亲昵得不分你我。
然而,只有一个男人与她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