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约翰准时出门,酒店门口有布鲁诺·卡纳瓦罗派来的车子在等他。
在约翰走后,艾瑟没有安安分分待在为了躲避可能存在的危险而新开的房间,而是回到昨天下午当着麦尔斯的面订的套房里。
她和约翰简单的行李还都放在这里,为了掩人耳目。约翰认为,万一麦尔斯来了,有行李在,也许会令他相信被留在酒店的艾瑟只是一时半儿人不在,出去玩了,不是搬走,换房间或是换酒店。
进门后,艾瑟走到临街的窗边,半倚在旁边的办公桌上,从风衣兜里掏出幻影。她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寂静的街道,修长的玉手轻轻抚0装在幻影上的消音器。
“麦尔斯看起来想对你图谋不轨,知道吗?可我明知道这一点,我明知道这一点,我还没有及时赶回来……”
在万物和她之间,约翰选择万物。
后知后觉的艾瑟不生气,一点儿也不生气,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这是情有可原的事,这只小白猫才认识她多久呀?而万物对他的栽培,那可是从小到大的。
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稀少,万籁俱寂,艾瑟回想起昨天飞机上的y1uan男人们,回想起麦尔斯盯着自己的眼神,再加上约翰的担忧,她在心里暗暗祈祷,“来吧,麦尔斯。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来吧,别让我白等。”
她仿佛静心等待鱼儿上钩的渔人,静心等待猎物掉入陷阱的猎人,整个人看似处于平静的状态下,实则内心有gu压不下去的偏执渴望——这事必须如她的愿,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上帝也得顺她的意。
艾瑟苦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一辆黑se轿车经过玛格丽特酒店,这已经是不知道法散落的花瓣,也像散落的……火红枫叶。
艾瑟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约翰去见枫叶医生……枫叶。”
漫长的车程,约翰再一次被带到海边。
悬崖之下,是翻波腾浪的深蓝大海,悬崖之上,是枝繁叶茂的美丽庭院。
海风呼啸而过,庭院里的树叶窸窣作响,薄弱的冬日yan光透过枝叶,在鹅卵石小道上落下斑驳摇曳的光。
约翰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簇簇绚烂的枫叶,在辽阔的碧蓝穹苍衬托下红得格外耀眼。
“枫叶医生……”
约翰喃喃自语,记忆中,未曾听过他人谈起枫叶医生。只有昨天,布鲁诺提醒他,“枫叶医生喜静,在他面前,少说话为宜。”
少说话。
约翰牢牢记着,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多话惹得枫叶医生不悦,因为他从小到大都秉持少说话多做事的信条。
在黑衣保镖的引领下,约翰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进宽敞明亮的会客厅,迎面而来的却是唇枪舌剑的聒噪氛围——
“萧景,你闹够了没有?”罗贝托·卡纳瓦罗声音高亢道,“是你自己选的白猫,人都给你带来了,你才说不想要他了?你还要我们陪你折腾多久?是在给苍璆拖延时间吗?现在我就告诉你,白猫你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约翰怔在原地。
站在轮廓锋利、线条y朗的意大利人罗贝托·卡纳瓦罗对面的是轮廓分明、线条柔和的中国人萧景,他一脸无所忌惮的漠然,还不用正眼瞧罗贝托,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啊。”
站在罗贝托身后的布鲁诺见到约翰,立刻道:“白猫,过来。”
这话一出,剑拔弩张的罗贝托和萧景都侧身朝会客厅门口看来。一时之间成为注目的焦点,约翰心情复杂,垂眸走上前去。
他刚站定,就听布鲁诺毕恭毕敬地说:“枫叶医生,白猫都在这了,就是不知道萧医生究竟还想怎样,明明人是他自己选的。”
枫叶医生也在,约翰抬眸,看向布鲁诺,再顺着布鲁诺的视线,终于看见偌大会客厅的南面,还有两个男人站在窗边。
一个正看向这边,目光y沉,立t的轮廓与罗贝托和布鲁诺都有几分相似,从年龄上不难分辨出他应该是两人的父亲,也是万物的最高决策人恺撒·卡纳瓦罗。
约翰曾在报纸上见过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另一个男人始终背对他们,长身玉立,挺括的黑se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和身边的恺撒截然不同的气质,甚至更胜一筹,矜贵清冷,不似凡人。
约翰不留神,盯着他的背影,想象他的模样,忽视了在场其他人。
萧景见状,皮笑r0u不笑说:“我当时是说,先考虑他,而不是就选他了。你们自己看看,这家伙眼里有我吗?小小年纪b帕特里克还嚣张,是要给我当保镖还是要给我当老板?总之我要换人,换一个尊敬我的,不然我可就自己去找苍璆了。”
白猫眼里无萧景?
罗贝托和布鲁诺定睛一看,确实,这家伙的注意力都在枫叶医生身上了。
罗贝托脸se一黑,绕到约翰身后,抬脚踹在他的膝盖窝,让他毫无防备单膝跪地。
“看着枫叶医生做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