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叫人面上泛恶。卢恒抬眸看去,只见那处屋后藏身着一个小孩儿,大人都走光了,他还义愤填膺的又拿出一个臭鸡蛋。砸中了,那小孩儿兴奋的手舞足蹈。“砸中了!砸中坏人了!”“阿爷!我砸中了那只中山狼!”……午后。襄王府——世子爷坐在窗边看着闲书,正是百无聊赖间,便见属下从长廊外跑进来报喜。“爷,您吩咐的事儿办妥了。”“谁曾想那郑夫人如今这时节赶着入京?叫她们逃脱了一路布置好的安排,好在最后关头在京郊堵着人了!”见属下眉飞色舞说起淮阳侯一家泔水之下狼狈逃脱互相谩骂的丑样,襄王世子勾唇笑起来。“淮阳侯呢?不是叫你们寻着机会将他往死里打。”待听到卢恒才挨了一下时,世子爷登时面色有些难看了。“怎么办事的?就这还给我来报喜?报的哪门子喜?”人在京郊他还能想法子动手,人入了京城,他就不好动手了,否则第二日只怕都是参自己的折!好好的机会,叫这群手下给办坏事儿了!襄王府的府卫见此讷讷不敢言,心道人家淮阳侯肚子里弯弯道道,怎会是傻的?孤身出京认你揍?身边围着许多护卫呢,他们真揍了,伪装之事也藏不住了……府卫好半晌才想起来什么,忙将衣袖里的一方暗盒拿出来,笑的一脸讨巧。“爷,这是您上月吩咐在银楼订下的,今儿个刚做好。您瞧瞧,哪里不好我连忙拿回去命那老匠改了。”襄王世子闻言,晃晃手命人将匣子凑上前来。只见那暗盒里置着一对金镶宝珠钏。细细的软金手钏,龙首样式,上嵌五色宝珠。美则美矣,可总觉得这镯子送给鸾鸾,赤金的颜色衬上她雪白的腕子,很有几分俗气了。可如今他等不及再改。“去将义宁她们几个约上,再约她出来……就说,唔…就说约她们去钓鱼。”他望了望外边停了的雪,摆摆手连忙将手下人吩咐出去。侍从随他一同长大,更是随他自封地一路回的京,见这些时日世子爷对燕国夫人格外的与众不同,亦是猜测到了几分。顿时有些迟疑。“爷,您与王爷那边说过了不曾?只怕王爷不同意……”襄王世子一听,当即一个冷冽的眼神睨过去。往日俊朗桀骜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冷意。哼,老头子不同意?当年他母亲在世时,见他二人年岁相仿,又养在高太后膝下,正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襄王妃便想将二人定一个儿女亲家。奈何先是高太后不同意。也怪襄王那老东西,偏偏要将他带回封地!否则二人青梅竹马,高太后又去的早,哪儿有淮阳侯什么事儿?他这些年都安安分分的心,纵使听闻乐嫣义绝之事,也没有生出旁的心思。奈何……奈何时隔好些年,再见到乐嫣的那一刻,他就知晓情感变了。老头子不同意也得同意。……襄王世子好生整理了一番着装,将自己一身上下打理的俊朗非凡。甚至重新梳了头,又拿着五白膏敷过面,叫婢女们给自己熏衣,可谓是浑身上下Jing致到了头发丝。为了不显臃肿,他甚至不敢多穿一件厚实的衣裳。北风呼啸的大冬日里,世子爷仅仅只穿一身夹了薄棉的藏袍。冻得他还没出门,就忍不住打摆子。“爷、爷!外边风大,要不还是加一件衣裳吧……”老奴们一脸苍白跟在他身后,唯恐世子爷将自己冻出了病来。“滚!老子才不冷!”
襄王世子着装整理完毕,笑容满面打算出门,却见随从哭丧着脸进来。“燕国夫人说天气冷,她身子也疲乏,叫爷们先去,她改日再说。”襄王世子面色瞬间大变,嘴里骂咧一句,不理会身后叫他多穿一件衣裳的众人,拿上礼物便匆匆跑出了门。……冬日天寒,地上四处铺陈着绵软厚实的花鸟彩织软毯,一座云鹤鎏金铜炉徐徐散发青烟。黄花梨贵妃榻边,女子体态纤妍,姿容娇艳。素手执笔,正安安静静的练着字。乐嫣听着窗外风雪哗哗的声儿,抬着头看了看雪景,没成想就瞥见墙角处一个与雪地浑然一色的身影跃身而下。襄王世子年幼时时常来到公主府,对这处府邸早就是轻车熟路。来时避开护卫,见这处书房前有她贴身婢女守着,便知晓她人在这儿。本想给她一个惊喜,谁知世子爷竟只在她面上看到了惊吓。乐嫣看到后,忍不住一声惊呼,往后连续退了几步,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看看他,又忍不住偷偷往内室里撇。乐嫣想出言提醒屋内的人,屋外的襄王世子却已经大摇大摆的踏步而来。“好啊你,说什么不愿出门,是跑来书房看书来了?宁愿在书房躲着看书也不来陪我们钓鱼??”“你…你如何来了?”乐嫣心中哀嚎一声,只觉得,今日要完蛋了。“我为何不能来?我若是不来,只怕还不知晓你哄骗我,说什么身子疲乏?这就是你身子疲乏?”他见乐嫣面色苍白,腿脚虚浮,倒不像是作假。当即往前一步,伸手欲摸上她的额头。乐嫣却拍掉他的手,面色难堪地堵着他,不准他进屋,只将他往门外推。“你出去!”襄王世子见她如此,不由得心生狐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襄王世子泛起狐疑,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乐嫣叫他这话惊的面色又白又红,她极力压制住情绪,叫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你别乱说。”“我不过是如今还未曾梳洗。倒是你, 多大的年纪了?还以为是小时候?便这般乱闯我的府邸?”世子却不以为意:“小时候?小时候你我什么模样没见过?你如今又不是没穿衣裳……”这人当真难缠的紧。他大摇大摆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