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没有犯律法。而且有他给白蓁蓁作证,白蓁蓁的嫌疑便已洗脱。张阿嬷发不出声来,只能拼命比划着。那样的愤怒,那样的焦急,扶着她的多乐感知得最是清楚。多乐气不过,出声道:“白大姑娘,上回奴婢见到阿嬷,阿嬷还说你不要脸。你缠着陈大公子不放,被阿嬷撞见了说了你几句,你还敢说你不认识阿嬷?分明是你怀恨在心,下黑手害阿嬷!”白蓁蓁被戳中心思,却不可能承认。她拿张阿嬷出气,一是借机恶心谢姝,二是实在是痛恨张阿嬷。张阿嬷说话尖酸,几乎是见一回刺她一回。她忍了又忍,直到被陈家退亲之后忍无可忍。她恨谢姝,但找不到对谢家人下手的机会,便将所有的恨意和怒火全发泄到张阿嬷身上。张阿嬷身上的伤,全是她亲自动的手。手打累了,就用重物砸。还有那碗毒哑张阿嬷的药,也是她亲自灌的。她没有直接杀死张阿嬷,因为她太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阿嬷何尝不是恨极了她。她指着多乐,“这公堂之上,哪里容得下你一个奴婢放肆。月城公主,你难道就是这么纵容自己身边的人吗?”谢姝道:“我身边的都是人,纵容些又何妨。”“月城公主是在骂我和大殿下不是人吗?”“你们是不是人,你们自己不知道吗?”“大殿下,你听听,月城公主不仅敢打你这个表兄,还敢指桑骂槐,分明是不把你这个表兄放在眼里。”“闭嘴!”李相仲怒斥她,看她的目光中无一丝柔情,甚至还有几分厌烦。她自知自己长相寻常,也知李相仲为何如此。所以在触及谢姝绝色的容貌与华贵的装扮之后,越发的嫉恨。“月城公主,臣女不就是与你的青梅竹马定了亲吗?你就这么恨臣女,这么容不下臣女吗?”这样的话,明显就是挑拨离间。谢姝不为所动,萧翎亦如此。白蓁蓁心犹不甘,又道:“臣女如今已经和陈家退亲,月城公主若是有意,自是再无任何阻碍。”谢姝笑了。“白蓁蓁,你可真厉害。”白蓁蓁一听这话,还当是谢姝怕了自己。谢姝却道:“我这一生什么恶心的东西没见过,腐尸之蛆、茅坑之蝇,但它们都比不过你,你之恶心堪比蛆蝇,实在是令人作呕。”这时章也赶到,一来就听到她这番话。当下桃花眼闪啊闪,站在萧翎身边。“小殿下所有不知,这世上就有人口味奇特,香的臭的都敢吃,什么腐尸之蛆、茅坑之蝇,他照样吃得下去。”李相仲可能是有了画面感,发出作呕的声音。白蓁蓁的面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月城公主,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是人吗?”“大殿下,你听到了吗?月城公主居然骂人。”她因着长相不突出,也知自己压不住华美的衣裳,自来以素色示人,反倒显得有几分清秀。今日她正穿着一身白,脸色还泛着偏黄的病气。李相仲一看她,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蛆蝇成堆的画面,当下呕出了声。这下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下意识掐紧了自己的掌心,面上还要强装出一无所知的无辜。李相仲忍着恶心,质问谢姝,“月城妹妹,你当谨记自己的身份,切莫在人前说一些有损皇家颜面的话。”“说到有损皇家颜面,又有几人能与大殿下相提并论。”谢姝的话似一把刀,无差别地攻击着他们。“大殿下……”“闭嘴!”白蓁蓁被李相仲一喝斥,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李相仲一心想结束这事,再次向方大人证明她的清白。如此一来她无法被定罪,哪怕是连方大人都能看出来事情确实是她做的,却苦无确凿的证据。她显然十分笃定这一点,眼底却隐有得意之色。“两位大人,我可以走了吗?”方大人思忖了一会儿,只能放她离开。她在经过谢姝身边时,故意停下,“月城公主,臣女知道你容不下臣女。若早知你与陈公子两情相悦,当初无论如何臣女也不会同意陈家的亲事。”这是临了临了,还不忘给人挖坑。“你错了。”萧翎忽然出声。然后在她的惊讶和期待中,说了一句让她越发嫉恨谢姝的话。萧翎说:“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之人,一直都是我。”
众人:“……”方大人严肃的脸有些绷不住,只能以轻咳来掩饰。而章也则完全没有顾忌,桃花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谢姝。谢姝倒也不避,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实则心里在哼叽。【你倒是挺大言不惭的。】萧翎看着她,仿佛在感谢她的夸奖。她:“……”白蓁蓁见她如此自若,越发嫉妒。“萧大人,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何需介意一个不相干的人。白姑娘被陈家退了亲,心有不平亦是人之常情,想来大殿下最是能理解,也最是能抚慰人心,便是腐尸之蛆、茅坑之蝇,也能甘之如饴。”李相仲闻言,再也没忍住呕出一滩秽物。与此同时,萧翎已将谢姝带离,且将她的眼睛给捂上。男人的手指修长,手掌又大,这一捂眼几乎将她的小脸给全部挡住。她顿了一下,然后将男人的大掌移开。【还得是你啊,一击致命。】不愧是有读心术的人,一语就能击中李相仲心里正在膈应的点。萧翎狭长的眼中隐有笑意,压着眉眼看她。她唇角一弯,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的互动在有些人看来,却觉得无比的刺眼。因为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萧翎眸中的情意,那么的深沉,却又那么的浓烈,如刹那花火,只为一人绽放。白蓁蓁眼底的妒火都快烧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