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笑：“好。”
里边还有半杯水，顾倾端了过来。
还有五分钟，赵锦书就会洗完出来了。
赵锦书眉头松开一点:“看上去不发生了不错的事情。”
业的出现一拍即合，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一头扎了进去。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他们当初无数个日夜那样，他在外边等待，之后他们会彻底放纵，消解一天的疲惫和劳累。
他的手还眷念地环着赵锦书，把人抬起一点。
电脑还没关，上边是一张默认的猫咪屏保。
不是不可触碰的视频和照片，是活着的赵锦书。而他，就在这里，被这些东西包围着。
他缓缓地放下了杯子，疼痛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梦境。
他擦了自己的凳子，两腿交叠坐着。
顾倾松了手，后退几步。
五年之后他们遇到了风口，但在起飞之前，还有熬不尽的漫漫长夜。
但温暖的怀抱太让人眷念。
够了。顾倾这么对自己说。
顾倾根本没管他之前的话。他坐到了之前赵锦书坐的地方。
人类在习惯某个味道后会下意识将其忽视，所以顾倾有意地控制着，轻轻嗅闻着属于赵锦书的味道，避免它被大脑忽略。
这张脸是赵锦书年轻时的样子，尚且稚嫩。他的表情一向不太明显，可是现在他还不如日后有城府，顾倾看他又看得多，便能轻易看出里边的疏离。
“学长？”
身下的东西因为这些臆想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
顾倾笑说:“太高兴了。”
椅子上边的热度还没完全被空调吹散，有点微微的热意，透过夏天薄薄的休闲裤传了过来。
这是新的开始。
很多房子都会有味道，灰尘味，饭香味，脚臭味……大多时候是根据主人来定。赵锦书的宿舍也不例外，会有一点淡淡的味道，形容不出来，可是一闻就能感受到这是他的私人领域。
不得不放开了。
“准备洗澡？”
“是。”赵锦书一边答着，重新去拿椅子上的衣物：“你的椅子应该有灰，抹布在外边。”
顾倾几乎要轻叹出声。
他半眯着眼，克制不住地吻上了湿润的杯口。
顾倾脸上浮起一点红潮。
他们本该这么彼此扶持着走到最后……
他们肌肤相贴，交换着温度和体液。
不算好闻，被空调吹了许久，但仍有一点压抑的汗味，大概是上午出去打过球。可是鲜活的很，微热的皮肤，跳动的血管，和对方有些推拒的动作。
顾倾说：“是。”他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所以让我多抱会吧……学弟。”
很明显的，他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回到了他们刚相交的时候。
旁边放着赵锦书的杯子。
他看到椅子上的衣物，结合之前轻微的汗味，不难推测出赵锦书准备去洗澡了。对方有午睡的习惯，运动完喜欢洗个澡再睡。
赵锦书就不说话了，站在那任他这么抱住。
很多时候顾倾觉得他实在笨拙。比如现在这样，像不知如何与人沟通似的，只会学着长辈的样子，给客人端出果盘，叫人不要客气。
人类的大腿皮肤很娇弱，稍微用力就能感受到尖锐的疼痛。顾倾疼的脸色发白，嘴角的弧度因为生理性的抽搐变得扭曲。
……
“学长，怎么了。”
赵锦书去洗澡了。
没有人会比他们来的更加亲密。
顾倾知道自己应该伪装成他们刚认识的模样。这时候的赵锦书还不认识他，太过热情会显得无礼，让对方更加疏远。
赵锦书托着对方的腰把人分开一点，对方和他并不熟悉，两人的关系停留在偶尔一次的宿舍聚餐上，这样的拥抱有些过了。
顾倾抛开脑海里的杂念，贪婪地嗅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但这还不是时候。
顾倾撕了包装，赵锦书吹头发背对着他，这也恰好合了他的意，眼神贪婪地黏在对方挺拔的背上，不知大脑在处理薯片的味道，还是想着什么别的。
他在赵锦书生活的地方，被赵锦书的味道包裹着。手里的杯口微微湿润，对方不久前还用嘴唇触碰过这里。
零食是薯片，吃的时候难免
一个全新的、稚嫩的赵锦书，他们也未曾有过那些龃龉，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他的脸色还白着，嘴角逐渐回升，离开了赵锦书的座位。有些事他暂时还不想让对方发现。
他想把人挪开一点，但怀里的人反而贴的更紧了，把头搁在他的颈间，呼吸很重，冷热交替让那块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赵锦书洗完出来发现对方还在，他不知该怎么和这个尚且陌生的学长交流，便把自己桌上的零食递过去一些，自己去一边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