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备好,刘安从刘乐讲述的这些日子的生活看来,瘦才是正常的。胖子别说脂肪能挡寒,真正挡寒的是体质。自从刘乐每天清晨随着高琼将军练武开始,这高强度的训练,那里有不瘦的可能。倒是身体瘦了,变的强壮了,也没以前那么怕寒冷了。刘安内心是妒忌的。宴会的食材都是李继隆派人送来的,刘安的庄子在城外,临时派人去取也来不及。吃饭的时候刘乐说道:“大兄,我回汴梁的路上听到传闻,大兄用一座海外的银山换取了长白山,大兄作事向来有把握,这生意必是不亏的。只是,我不认为辽人能管好一座银山,所以我认为,辽人换银山也是有Yin谋的。”“说的没错,辽人可以借银山,吸引无数宋人前往。这便是辽人求贤策的延伸,辽人不对,应该说契丹人还不擅长管理一国,他们的论语还没有背全呢。”刘乐追问:“大兄,可有对策?”“你一个商人,管国政何事?”“大兄,因为我想去银山。”“挖银子?”“正是。”“愚蠢。”刘安摇了摇头,自己捧起一杯酒喝下,自己这个弟弟算学不错,但脑袋还没有长开。刘乐却不这么认为:“大兄,我在金铜矿学习了许多。”“乐,我问你,金铜矿最挣钱的生意是什么?”“自然是开矿了?高将军将矿区划分,有些包给了各地的商人,运气好的开出高口味金矿石,自然是发了大财。”“说了愚蠢,你还不服气。我问你,开矿有赔钱的没?”“这,有。”刘乐自然不能说假话,有就是有。有人运气很差,连开两块地方都没有挖出好东西来,有铜矿石,但含量太低,口味太差,自然是赔钱的。刘安再问:“乐,金铜矿有什么生意稳挣不赔?”刘安这一问,让刘乐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出来,这天下有稳挣不赔的生意吗?“大兄,我不知。”“卖水的。”刘安说完卖水的,刘乐眼睛一亮。确实,金铜矿区若说谁稳挣不赔,还真的是卖水的那家商号,无论你是否挖到矿了,水是必须品。刘安对刘乐说道:“我给你说个生意,投入低,利润高。”刘乐起身,很正式的给刘安长躬一礼:“请大兄教诲。”“旧衣。”“旧衣?”“对,就是旧衣服。这么说你,你把汴梁的、金陵的、杭州的旧衣收回来,安排人洗一下,运到倭岛去。慢慢的你会发现,这生意的可怕之处。一,对于咱们大宋来说,富足之地的大城,就算普通人家,也年年换新衣,一套新衣麻布的,仅五十文钱。”刘安说着,刘乐就开始在记录。一套新麻衣五十文都是好衣服,差一些的三十文也有。丝衣就没上限了,一套上上等丝衣,五十贯都不是顶级的,加入了金丝、银线、珠玉而绣成的衣服,百贯是起步价。同时也有下等丝衣,一套几百文也是常见。旧衣有利吗?
刘乐自己坐在一旁开始计算,虽然没收过旧衣,可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许多人在富户门外捡旧衣,就是许多富一点的平民也会在贵族家门外捡衣服穿。不仅是衣服,似乎捡的还挺多。刘乐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就买过一把别人捡的断刀,当时花了十五文钱,而后又花了一百文钱将那把断刀修成匕首。当时的老铁匠说过,那刀未断之前,至少值百贯,修成匕首加一个好刀鞘,转手也值三十贯。不对,不对。刘乐猛摇头,他感觉自己想的有点偏了,兄长的意思肯定不仅仅挣这种差价。“大兄,靠旧衣或是小利?”“小利?这天下没有小利,你若认为小,就加上一切旧的铁器,记住一点,清洗翻修这些不要放在大宋,要放在外面。阿苏山你可以占一块地,到时候找一些老匠人给予高俸,其余的招当地人便好。”这个利大吗?刘乐依然有一点怀疑。刘安站了起来:“乐,这件事情利有多大,你作了便会知道。当时你的规模达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倭岛与高丽至少二十年内没有人买新衣。”“为什么?”“这叫产业破坏。本地制衣的价格,在花同样的钱可以买到一件丝衣的时候,便没有人能够挣得起新衣工坊。有人或会想用武力来破坏你的工坊,可你是谁,我是谁?”刘安指了指刘乐,又指了指自己。在阿苏山,还真没有谁敢来破坏刘乐的产业。“还有,一切铁制工具。你应该发现了,汴梁开始有大量的才用了半年、一年的犁被弃之不用。为什么?”这个问题刘乐能回答:“因为新钢犁比旧铁犁更好用,而且不用磨。”刘安再问:“旧铁犁还值钱吗?”“就是杂铁价。”“没错,但修一修能不能卖到高丽、倭岛去呢。你可以算一下,高丽一只新犁要多少钱,我大宋这些旧犁就算是你们看不上的材质也比高丽的更好,而且价格更低,你认为谁还会在乎新旧。”“大兄,这是断人生路之法,高丽铁匠便再无生路。”“谁说的,他们可以为你翻修。”“大兄,我说的是,那高丽铁匠这一行,便被毁了。”“有错吗?”刘安很认真的一句反问。刘乐读书不多,却也是受圣贤教导过的,而且年龄小,心存仁慈。刘安一把揪住刘乐的衣领子:“你给我听仔细,对敌人不得有半分仁慈。你的仁慈是给家人,是给同胞。我刘安,不怕被高丽人骂一万年,你是我弟弟,你也要认命。你也读书,你告诉我,那里什么地方?”刘乐给吓坏了,自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兄长这么杀气腾腾的。见刘乐不说话,刘安说道:“箕子国是谁的。”“是,是,是商之诸侯。”“还算你书没白读。我再问你,乐浪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