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天说。“藤原大师年末在目黑,教我的剑道技术——另外这两年流年不利,当年一起进入电影行业的朋友,三三两两的都去世了,包括李宴山和三年前因为沉溺毒品,在戒毒所离开的制片人戚诺,我想防防身。”“他们都参与了《蜜果成熟时》的拍摄吗?”杨舒彤问道:“这部剧,好像方兰洲阿姨也参演过。”赵昊天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锋。“我有个朋友,是纸媒时代的报社大王,去年诊断出了淋巴癌地扣住。女人的手指和他一样,修长又细,匀称有力量。她的手和脚都长得很美,皮肤呈现健康的麦色,腿长腰细,骨相也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家庭里出来的小孩。他愿意为她做一些取悦她的事。直到有天她也在神父面前对他说,她愿意。还没等到蒋嘉禾结婚的朋友进行贴面吻。朱茵敏接起震动的电话。她的神情,虔诚又欢欣,语气也变得又娇气又粘稠。——朱茵敏从未这样和他说过话。“可是周五我有空嘛,你为什么不让我来陪你,你说你要收集那个日期的艺术品,我可是帮你找到了两件诶。”电话那头,男人似乎干脆地拒绝了。“你又拒绝我!”朱茵敏手指卷着波浪卷发的发尾。“那我来你的艺术展偶遇你行不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躲着我哦,我爸爸朱鄂不是说春假让你去世田谷区做客吗,你要是想和你老师作对,你就要让我在父亲面前说好话呀。”“你想来就来。”电话那头的人淡漠道:“我只会在巴比肯艺术中心这边呆两天。”“你已经到lun敦了?”朱茵敏抬高了声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欣喜,瞬间挣脱开蒋嘉禾的束缚,也不理会婚礼是不是还在继续进行。她捏住手机,很坚决地通知蒋嘉禾:“对不起,我要赶回金融城,你帮我和你朋友说一声。”蒋嘉禾也没有耽误,匆忙和朋友道别后。他让酒店休息的助理退订了房间,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路上他尝试性地提起这个人。“你的鼻子和他很像。”她看着蒋嘉禾,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令蒋嘉禾血ye沁凉。“一会儿当着他的面,什么都别说,懂了没?”“懂了。”副驾坐着朱茵敏的表妹由美,和蒋嘉禾介绍道:“前段时间,江明旭随手买下国内在爱丁堡死火山上的城堡,还有毗邻温莎的麦克白城堡,准备投资酒店。可江叔叔名望这么大,在明旭控股里,有个人说话更具有权威性,也更年轻。”——就是朱茵敏要见的这个人。朱茵敏仗着父亲医药世家这层关系,在中东石油王子面前,也没什么好脸色。
但她在英国,的确仰着江家的鼻息,说话恭敬,举止礼貌。她口中的青年,她梦寐以求的联姻对象,显得渺远又遥不可及。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蒋嘉禾等待了很久,也没看到对方出现。晚上的艺术品展,盛况空前。已故诺奖的原版手稿,清朝名家遗失在海外的水墨画,青铜器和陶瓷瓶。可是一整晚,朱茵敏都心不在焉。直到会场后面响起小声的惊叹。那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男人,肤色冷白,骨相锋利英隽,穿着西装,面色冷澹,身上有雪松和橡树的木质香味。他的长相完全可以用艺术品来形容。宛如香烟画片上纸醉金迷的人物,风月琳琅,卷卷都能招致戏文外的痴人之爱。他叫江衍鹤,年纪轻轻,已经成为北京商会的主席。他和自己一点都不像,除了鼻子,但是蒋嘉禾已经明白,他就是朱茵敏找来的替身。那个人身边的助理,一直都没有参与举牌拍卖。朱茵敏虽然挥金如土,她在赚钱的目光上也非常敏锐。她看上的艺术品,转手就能倒出几百万的高价,而且她也非常懂舆论造势,会买热搜渲染艺术品后面的往事,会给艺术评论家甜头。可是这些价值连城的拍卖品。那个男人全都兴趣缺缺,只拍下了一个无人争抢的孔雀纹样的织锦。并非有什么历史意义,年代很新,就是这二三十年间的技术。对比别的艺术品,可以用低廉来形容。这个人这么雄厚的财力,大概投资圈里无人不晓的雷霆手段。他又怎么会自命清高,不稀罕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品。唯独这一件。轮到介绍阶段。披着青绿色斗篷,穿着马面裙杏眼少女上台。她眼波流转,很专注地凝视着坐在高位的江衍鹤:“我叫闻舒言,妈妈是云锦‘妆花’的大师,这项工艺非常独特,三天能织十厘米,平常的花纹最多二三十种颜色,而这匹锦缎,一共三百七十九种配色,全是真丝织成。因为太过珍贵,妈妈一生只织过三匹,港澳回归那年送给当地地方博物馆了,还有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一直当嫁妆给我留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闻舒言对江衍鹤,早就动了心,借着织锦的名义,大张旗鼓地表达爱意。蒋嘉禾此刻去看朱茵敏的神情。朱茵敏似乎已经隐忍含怒,只是暂时没有发作出来而已。那江衍鹤从这么多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中选择了这件,是不是也存在一些隐秘的欣赏呢。说不定,他就是为了闻舒言,才千里迢迢地从北京赶到lun敦,只为拍下女人口中的嫁妆,再顺理成章地和织锦世家的后人在一起。拍卖结束后。闻舒言着人来递话。她在文华东方订了私人包厢,听说江少只拍下了这件孤品,她认定他慧眼识珠。这“珠”指得当然不只是孔雀纹的织锦,还有闻家的掌上明珠。“闻小姐,既然拿出来拍卖了,就说明是商品,以物易物交换掉,也不需要售后服务,请你少贴上来自我推销。这样一来,说明你只是拍卖品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