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昂。”林楠绩:“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李承铣倒是没想到林楠绩居然担心这茬,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凤印都是放在皇后宫中,基本上没有离宫的可能,弄丢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林楠绩在所有的经验以外。“不要紧,弄丢了再打一个。”林楠绩:【这么草率吗!】一不小心,暴露了心声。李承铣:……不过,没丢回来,这是好事。林楠绩摸了摸凤印,挺沉:“好吧,微臣笑纳了。”李承铣顿时松了一口气。吃完冰酪,又亲近了一番,林楠绩擦了擦嘴,揣着凤印回府,感觉人都紧张了不少,准备回到府上就找个箱子好好锁起来。刚走到家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这位公子,可知晓安邑巷往何处走?”这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好像长久病重之人一般。不知道何时停在林楠绩身后,吓了他一跳。林楠绩转过头来,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满脸病气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这白衣男子瞧着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还未走近,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身量虽高,却极为瘦削,姿态弱不经风。样貌清秀,只是眼神透着些Yin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病难医,才成了这幅形容。白衣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搀扶的随从,正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路。问路而已,焉有不帮之理?“这里就是安邑巷。”白衣男子颔首致谢:“多谢公子指路,公子可知道安邑巷中有一处空置的房屋,要走多远?”林楠绩想起来,倒是听李岱说过,隔壁有一间空屋子在找房客,这两天租出去了:“在后面,得绕一下。”白衣男子面露踌躇之色:“公子有所不知,我身负顽疾,来京中治病,第一次租赁房屋,有许多不懂之处,可否请公子带路?”林楠绩爽快地答应:“行,我带你们去。”林楠绩带着两人在府宅西墙绕了一圈,带到了地方。林楠绩一抬头,看见两层的主屋上头开着一个小小的老虎窗。原来这空房子正是荆逐那日藏身的地方。荆逐在暗处隐身,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他在空宅子门口站定,略微提高了声音:“应当就是这处了。”【这宅子也不小了,两个人住着空空荡荡的,这人出手倒是大方。】白衣病公子唇角微勾。特意寻的地方,与林府一条窄巷之隔,既大隐隐于市,又方便观察动静。他没有接林楠绩这句话,而是看了看这宅子:“多谢公子,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请公子照拂一二。”身边的侍从又道:“喂,可有靠谱的大夫,为我们推荐推荐?”白衣病公子也看向林楠绩,眼中带着询问。林楠绩这才发现,这主仆二人很是不客气。主人虽然装模作样,但至少面上过得去,这仆人竟比主人还要强硬几分。不过对方是病人,林楠绩没有计较,好脾气地说道:“好说,回头我便让府上管家与你细说。”又寒暄了几句,林楠绩不欲多呆,便折回府。林楠绩原路返回,想着刚才两人,忽然心中疑惑:【奇怪,那人刚才说人生地不熟?可听他说话,分明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口音啊?】【这人也真不客气,又是带路又是照拂的,看似句句客气,实际上使唤人使唤得倒是挺顺手,妥妥一个伸手党,无趣。】青年的声音清凌凌的,分外悦耳,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直白。李承禩浑身一僵,脸色火辣辣的,被当众拆穿,不禁恼怒。他的京城口音这么明显?他刚才有那么不客气吗?这简直是他这个前太子最客气的时候了!还有,什么叫伸手党?听着就像骂他的的!近墨者黑,李承铣身边竟然都是这等表里不一的货色!李承禩气得病体发颤。身旁的侍从:“这个林公子,瞧着倒是没什么心眼,问什么答什么,想下手应该没那么难。”
李承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侍从:“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侍从一愣,小心翼翼道:“回主上的话,林楠绩刚才说可以为我们推荐大夫。”李承禩也愣住了:“你没听见他说我是京城口音?没听见他说我是伸手党?”侍从面露疑惑:“属下不曾听见,什么是伸手党?”李承禩眉头紧皱,身上的气息陡然幽森:“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侍从脸色微微发白:“属下真没听见。”青天白日的,李承禩看着林楠绩轻快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蓦地起了一身冷汗。夜路走多了,真见鬼了?林楠绩回到府上,仍在想着刚才那个邻居,也没有问对方的姓名。不过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碰上。一进院子,就瞧见李岱手里拎着两条鱼往厨房的方向走,看见林楠绩回来了,连忙将鱼交给厨子。“大人回来了,厨房准备生火做饭了,巷子里的邻居送了两条鱼,正要炖汤。”林楠绩在宫里吃了冰酪,这会儿也快消化完了:“好。”想起早上那偷了一条大鲫鱼的猫,就看见那猫正蹲在桂花树下,慢条斯理地舔爪子,一副餍足的模样。见林楠绩走过来,主动靠近了躺在他面前,展开肚皮。李岱没好气道:“这小畜生,一点也不见外,偷了东西也不知羞。”林楠绩蹲下来,揉了揉猫咪的肚皮,摸着肚子里鼓鼓的,断然是吃饱了。不禁疑惑:“那么大一条鲫鱼,这就吃完了?”李岱:“不吃完这么热的天得臭了。”林楠绩无言以对:“在理,在理。”林楠绩惬意地撸着猫,想起刚才那位白衣病公子:“前天听你说后面那间房屋赁出去了,刚才我看见租客了。”李岱:“大人瞧见了?”林楠绩点点头:“外地来的主仆两,看病来的,瞧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