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妖娆,银丝飞扬,红眸灼烁,唇角一抹邪魅之笑。来人正是魅离。“想不到竟有意外惊喜。”魅离红唇轻启。“想必你便是挽风。”我望着他道。我早该料到,醉风斋既是风云阁的产业,而能冠誉风华绝代之名的,亦只有魅离其人。只是他此举究竟意欲为何?“不错,我即是挽风,挽风即是我。”魅离唇角的笑容愈来愈大。言语间,魅离挥手示意杏儿退下。“嘭”的一声,房门紧闭。心中蓦然一颤,淡淡的冷香已飘然而至。“你可知你让我错失了今夜一个上好的机会?”魅离已近在身前。“什么?”我一惊,心下已知他所指,“既是上好机会,因何要放?”“因为你,远比寒飞雪更重要。”魅离红眸中的杀意一闪即逝,“我不过是让她再多活几日罢了。”扬起眩目红衣,他缓缓奔内室走去。哀婉的琴音自内室传出,竟是方才我吹的那曲。循声而入,竟是满屋的素白:素白的几案,素白的软塌,素白的雕花大床并素白的金丝幔帐。唯有魅离的那一袭红衣,在这满目素白之中格外妖艳。“情费思量,一生难掩愁多少?奈何终老,痴字心头绕。恨落黄泉,惆怅情难了,痴人笑,几多烦恼,魂断无人晓。”魅离停了指下的琴音,低yin道。“这便是你的心事?”魅离扬起方才比文采时我写下的字条,抬眼望着我道。心中油然一丝薄怒,我冷冷望着他道,“你今夜引我来此究竟为何?”“我因你而错失杀了寒飞雪的机会,你说你要如何补偿于我?”魅离蓦然起身,向我走来。媚眼妖娆,唇含轻笑,确有男颜祸水之姿。红袖顿起,直直向我腰际卷来。我轻轻向后一闪,手中折扇一挥,一道劲风直奔他而去。他稍显错愕,继而轻松化去我的攻势,扬唇灿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那又如何?”我一声冷哼。“你我二人联手,定可成就大业。”“大业?你怎知我究竟想要什么?”我不屑的望着他道。“你所想要既是我所想要。”“倘若我要与整个武林为敌,你又如何?”“惑乱江湖,动荡天下,我亦与你一起。”他抿唇笑道。心中大震,我定定望着他,半晌方道:“我胸无如此大志,告辞。”言罢,我转身欲离去,却不料脚下一软,颓然瘫倒在地。“你竟然下药?”我怒道。魅离眉眼皆弯,指着屋内燃香的暖炉道:“这本是为寒飞雪所备,却不想事出有变。”他缓缓行至我身前,手指轻勾我下颌:“此乃天意。”言语间,已将我圈入他怀中。淡淡的冷香扑面而至,萦绕鼻间,银色的发丝轻拂脸颊,澈亮的红眸依旧静无波澜,深不见底。只是一瞬,他已将我打横抱起,向软塌走去。“魅离,你我皆是男人,我并无断袖之癖。”我冷喝道。“今夜你已将我买下,莫非想赖账不成?”他轻笑道,眸中尽是戏谑之色。身子被他重重扔于软榻之上,我一声低yin,他已欺身而至。“倘若你答应,我便不碰你分毫,若是不应……”他将手一挥。我只觉前胸顿冷,已是腰带卸落,前襟大敞。完了,我心中哀叹,羞怒之余我将双目紧紧阖上。沉默半晌,方听魅离一声轻呼:“你是女人?!”身份已被识破,我垂首不语。身上忽觉暖意,抬眼望去,竟是一件素白的外衣,和着淡淡的冷香。魅离已背对我向屋外走去。“不曾想你竟是女人,为何你会是女人?”他轻叹道,“你身上中的不过是软筋散,明日一早便会恢复功力,你且在此歇息一晚。”言罢,他已离去。莫非一切都是天意?次日一早,杏儿便前来侍候。
昨夜辗转难寐,竟是一夜无眠。“冷公子昨夜可是未曾安睡?神色竟是如此之差。”杏儿诧异道。“无妨,只是换了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而已。”我淡然一笑:“你家阁主可在?”“阁主一早便出去了,留下此物让奴婢交与冷公子。”杏儿自怀中掏出一方素帕递于我。我大惑,接过素帕反复端详,并无任何端倪。“阁主还让奴婢转告公子,那寒飞雪身上有公子想要的一样物件。”“物件?你家阁主可否明言?”我追问道。杏儿摇摇头。回到“醉乡”已近正午。“绝心,你昨夜可是未回锁心楼?”一踏入“醉乡”,绝无情便已迎了出来。我微微颔首:“追风兄妹二人你可是已安顿好?”“我已将他二人暂且安置在后院,这几日便会替他们寻间店面。”“哦?可是那追风要开医馆?”“不错。”“云城之内多为皇亲贵戚,这医馆开了又有何用?”我不由轻叹口气,“我先去小憩片刻,身子实在乏累。”绝无情欲言又止,眸中的焦虑之色尽收眼底。心中颇为无奈,我只得装作视而不见,向后园走去。身心俱疲,不消半刻,我已昏然入睡。睡梦中,刀光剑影,厮杀呐喊,浑身浴血,手中濯日上下翻飞,遍地尸体横陈,忽然,自身后刺来一柄长剑,我躲闪不及,肩头登时被刺穿,鲜血汹涌而出。刺痛一点一点蔓延,渐渐袭遍半边身体,痛楚愈发强烈,真实的强烈。我猛然睁开双眼,正对上纤儿那双灵动的大眼。见我惊醒,她唬了一跳,继而神色恢复如初,冷冷道:“想不到睡梦中都能躲开我一剑。”肩头一阵刺痛,我望向左肩,一道深约寸许的剑痕赫然入目,鲜血正汩汩而出。“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冷眼望向她道。“没有理由,只因你该死。”她浑身杀意顿起,手中长剑已横在胸前,“如今你功力尽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语落,剑已奔我胸口刺来。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