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戚战低声道:“人间上元佳节。”
“上元节!”狐九惊了一下:“怪不得我见这里到处张灯结彩的样子,原来是过节呀。”
“是呀,所以今晚……陪不陪我?”
胥颜一开始坐在落日阁里,后来耳边就一直在响,于是他就走去了后殿,耳朵里还是有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好久了,于是他从后殿走到风轻台,又回到了长汀苑,手里拿了本书坐在葡萄架下,但是那叽叽喳喳吵杂的人声仍然没有停止,最后他将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出了长汀苑。
整个飞鸾殿里还是一片清冷,不管是十万年前还是现在,它仍然像胥颜的人一样清冷,胥颜寻遍了整个飞鸾殿,狐九依旧不在,自从那晚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见狐九的声音了。是他做错了吗?不,如果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亲下去的。
胥颜突然想要见到狐九,现在,立刻,马上。狐九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否则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胥颜转身去了乾坤殿,白彦和衔阳都在乾坤殿里。
狐九一直以来也住在乾坤殿里,即使胥颜有意无意暗示了他好多次要狐九住进飞鸾殿,但是狐九不知是装糊涂还是不愿意住进飞鸾殿,胥颜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飞鸾殿中的摆设物件,但是狐九从来都不会动那些东西一下。
狐九除了和白彦、衔阳一起聊天,就是去乾坤殿后的染墨阁看书习字,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在飞鸾殿,但是胥颜没有叫他,他就从不会去主动打扰胥颜,即使胥颜总是想要见到他,但是那该死的身份和面子让胥颜和狐九之间相隔了很大的深沟。明明只是一道珠帘的距离,却让他们接连几天都没有互相见见面,更没有互相说话。
若是以前,胥颜会毫不犹豫地让凤绝做什么,即使他不说,凤绝也不会像狐九一样,连进他的房间都不敢,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直视,跟他说话总是带着小心谨慎,每次给他送些吃的东西来还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胥颜看见好几次,狐九坐在楼梯上,看着整个飞鸾殿发呆,眼中似乎带着回忆,又带着迷茫,胥颜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否意味着狐九正在触景生情,即使属于凤绝的记忆还没有觉醒,但是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狐九。所以那天在天池中狐九强烈的反应,也只会和凤绝有关。
对此,胥颜也带着焦虑,但是他不得不放弃纠结所有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情绪的因素,因为那会给三界带来不幸。
走到乾坤殿后殿的时候,白彦和衔阳正在下棋,白彦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拄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枚棋子,一脸轻松和傲气,而坐在他对面的衔阳则是盘腿打坐,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垂头丧气仿佛被霜打了一样。
胥颜走过去,问道:“为何山下那么吵?”
衔阳见胥颜过来,立刻跳下来给胥颜行礼,顺势一手将棋盘弄乱,回道:“回神君,那些都是排队报名的人。”
白彦无语地扔掉手中残子,放下腿,端正坐好,说道:“三界闲得无聊的人还真多啊,这会就这么多人了。”
“那你们怎么还在这玩,怎么还不去处理。”
白彦倒了茶水喝,说道:“等狐九呢,这家伙去山下贴告示。”
衔阳接道:“不过他现在还没回来呢。”若不是狐九还没回来,他也不会被衔阳揪着下棋了,他这手臭棋,快被白彦杀得尸骨无存了。
胥颜皱眉:“这么久还没回来他会去哪?”
衔阳挠了挠头说道:“山下有条路一直通往人间,他会不会去人间了?”
去人间?
胥颜刚要转身走,没想到这个时候半空突然传来一声号角声。
三人抬头去看,只见有一头戴紫沙,身着天界神官服饰的人双手持一枚白色令牌从天而降,落在了乾坤殿后面的花园里。这人落地还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拍了拍胸口,这才向胥颜行礼:“参见真神大人,小神乃是天界司命星君,听闻长白之巅向三界广招人手,小神特奉天帝之命,为真神送来宫娥三十六名,宫奴四十九名,还请神君笑纳。”
司命说完,一大堆宫娥宫奴从天而降。
胥颜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走。
“真神大人……”司命星君刚叫了胥颜一声,就听半空又传来一声号角。
这时,一身绿袍的绾冬从天而降。
白彦瞪大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衔阳的肩膀,惊道:“哇塞,今天长白之巅可真热闹啊!不对啊,他们也不是上神啊,他们怎么能进来?”
衔阳对白彦解释道:“看见他们手里的白玉令牌了吗?那叫通天令,不管是妖怪还是修真者,手持令牌就可进入长白之巅,这个令牌每界只有一枚,无急事不得擅用。”
白彦指了指司命和他身后一大群宫娥,惊奇道:“这是急事?”
衔阳耸了耸肩。
绾冬看了眼司命,同样向胥颜行礼,说道:“绾冬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