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两手相碰的瞬间,玉微迅速收回了手垂落在身侧,他却似乎并没有在意,修长的指尖灵活而快速地穿梭在腰带间。
他眉眼低垂为她系腰带的模样像极了在书房里敛眉执笔的他,但却收敛那份冷意,显得温文尔雅。
不多时,一个蝴蝶结打好,他抬起头的瞬间,四目相对,玉微的目光立刻慌乱地从他脸上移开,脸却红得更厉害:“谢谢夫君。”
祁舟辞把玉微按坐在床边,拿起帕子为她仔细地擦拭发尾。
房间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剩下帕子与发丝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寂静得能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发尾还未擦干,玉微已经又有些昏昏欲睡,她努力地想睁开眼,最终却是头一轻,无意识地靠进了祁舟辞怀里。
祁舟辞为玉微擦拭发尾的动作一顿,暂时放下帕子,目光注意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一直没有醒来,缓慢地拦腰抱起她侧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又拿起帕子为她继续擦拭。
擦干发尾,祁舟辞又看了一眼早已经安然睡去的玉微,关了卧室里的灯才转身去沐浴。
……
早上,玉微施施然下楼,今天祁舟辞的母亲回来,她下楼时随口问了管家一句:“少爷呢?”
管家微微欠身:“少爷半个小时前出门了,早饭已经备好,少夫人可要现在用?”
“不用了,我等等娘。”玉微摇头。
管家的提醒倒是让她想起来,最近祁舟辞一直在忙和卓系军系之间的交涉。萧今回北城也是因为这件事。
虽然祁元表面还是祁系军系的参谋长,但是实权大部分已经挪到了祁舟辞手里,这些事情自然也是他处理,估计用不了多久祁舟辞就能真正掌控北方几省。
到那时,手里没有权力的祁元恐怕再也撼动不了祁舟辞,委托者和祁舟辞的婚事完全是由祁舟辞的父亲和委托者的父亲两人齐力促成。
虽然知道祁舟辞即使真正掌权之后也不会休妻更不会登报离婚,但还是早些攻略下祁舟辞的好,以防夜长梦多。
玉微在楼下客厅坐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听见哒哒的高跟鞋声,她转过头。
祁夫人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秀外慧中,出身名门世家,皇朝尚存时,她祖辈都曾官至一品,封侯拜王,但奈何到了祁夫人父亲这一代,皇朝统治人奢靡,多疑,祁夫人父亲刚正不阿,多次上柬无果之后,一气之下罢官隐退。
“娘。”玉微唤道。
祁夫人将手包递给贴身丫鬟,牵起玉微的手,温和地道:“时辰尚早,微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玉微浅浅地笑道:“知道娘今天要回来,想早些起身等您。”她顿了顿,又道,“早饭已经备好了,娘这么早就回来,应该还没吃吧?”
“还真没有,微微有心了。”祁夫人柔声道。
……
祁家的饭桌上向来秉承着食不言的良好习惯,但今天祁夫人却是破了例地问道:“最近我没在家,微微和舟辞相处得如何?”
当时委托者来祁公馆求祁舟辞放过她,被祁夫人撞见过。
玉微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握紧筷子:“夫君待我很好。”
祁夫人将玉微陡然淡下去的笑容圈入眼中,轻缓地搁下了筷子,良好的教养让祁夫人搁筷子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玉微心头却是不自觉地一跳。
祁夫人温和的语气如常:“那就好。”
儿媳妇心里有人,她知道,她本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毕竟强娶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回来,对他们祁家来说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奈何夫君铁了心要和玉家联姻,而玉家又只有玉微这么一个女儿。
好在这个儿媳妇过门后还算安分规矩,倒也让她省了不少心。
祁夫人话音一转,又问道:“微微的肚子最近有没有动静?”
她问得直白。
玉微腼腆地摇头。
这是祁夫人第一次问起关于孩子的事情,但既然这种事情被她提起了一次,想必以后都不会少问。
站在一旁的管家妻子略微讶异地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她记得夫人一向不喜欢管这些琐事的。
祁夫人见玉微否认,没再说话,优雅地拿起筷子重新用早饭。
早饭后,玉微又陪着祁夫人聊了一会儿,祁夫人就以累了为由让玉微离开了。
玉微离开后,祁夫人见了管家的妻子。
管家妻子知道夫人见她是因为她在早饭时的那一眼,便如实地道:“少夫人和少爷……一直没有圆房。”
她也是从整理床单的丫鬟那里得知。
祁夫人掀起茶盖的手一顿,把茶盏搁下。
茶盏的瓷座与实木相碰,发出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揪紧了站着的人原本就不上不下的心,半晌,她开口问道:“我没在的这段时间微微和舟辞处得怎么样?”
管家妻子想了想自己最近看见的,斟酌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