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这个,只得岔开话题,说:“这里环境还可以吧。”
“真干净。”谭睿康道:“比咱们村里干净多了,外头路上比家里还干净呢,能当床睡了。”
遥远:“……”
计程车司机笑道:“小兄弟哪儿来的?”
谭睿康道:“湖南。”
计程车司机道:“都是五湖四海,来了就是本地人,呵呵,一个移民城市。”
“到了。”遥远在市中心下车,结完钱顺手给谭睿康开车门,这个习惯性的举动是给女生预备的,一时没注意过来,谭睿康下车时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的大世界倒映在他的眼中,尽数成了惊奇与赞叹。
这是一个灯红酒绿的新移民城市,遥远边带着他走边说:“对街那里是证券营业部,前几年的时候,大门挤得玻璃都碎了,听说还挤死过人。”
谭睿康诧道:“为什么!他们怎么了?”
遥远道:“抢股票。”
谭睿康一脸茫然,遥远猜他想也不知道股票是什么,又说:“赚钱的玩意,都说这里遍地都是黄金,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有个高级职业技术学院,这边简称叫高职,那学校不错。”
谭睿康跟在遥远后面,遥远推开玻璃门,到麦当劳的柜台前点餐,回头道:“你吃什么?”
谭睿康:“……”
遥远:“……”
遥远心里说不出的好笑,谭睿康抬头看灯板,遥远拿了菜单朝他扬,说:“看这里。”
谭睿康又看了好一会,后面许多人在排队,遥远略微有点不安,谭睿康发现了他这点细微的变化,忙道:“我……随便。”
“那我点吧。”遥远道:“双层芝士孖堡,将军汉堡,黑白双星两份,苹果派大薯条,大可乐……”
遥远连珠炮般报了菜单,端着盘子过来,到靠窗坐下。
谭睿康拿起纸盒里的包看了看,遥远笑道:“没有筷子。”
“这个我知道。”谭睿康自嘲地笑了笑,学着遥远开始吃,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脸色变得很古怪。
里面夹着腌青瓜,遥远道:“不喜欢吃吗。”
谭睿康忙道喜欢,又调了调可乐,发现是雪糕泡在可乐里,脸色更诡异了。
谭睿康那硬着头皮吃的表情看在遥远眼里,害得遥远自己一顿饭也吃得很不爽,早知道带他去吃个中式快餐就打发了,真是自己找罪受。
“番茄酱,来点?”遥远朝薯条上挤一大堆番茄酱,谭睿康那表情更像见了鬼一样,忙摆手道:“我就这么吃,味道不错。”
遥远:“嗯,喜欢你就多吃点……”
谭睿康:“这几根土豆棍儿要卖八块钱?真贵!大nainai过年那会做来吃过,土豆饼一炸就是一大锅呢。”
遥远:“……”
隔壁女孩子被逗得笑了起来,不时转头看他们,遥远的脸色显得很难看。谭睿康不说话了。
吃到快完的时候,遥远接了个电话,盛气凌人地倚着椅子,懒懒地杵着转椅左摇右旋,挂掉后道:“待会带你去酒吧玩,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好吗?”
“酒……酒吧?”谭睿康道:“不了吧,回家学习。”
遥远只得又打电话,告诉对方他不去了。
挂了电话,两人静默无语,谭睿康说:“去……酒吧不好,来,哥给你这个。”
他低头在牛仔裤口袋里掏东西,牛仔裤本来就很紧,遥远又比谭睿康小一点,虽然他选给他穿的已经是赵国刚买大了的牛仔裤,穿在谭睿康身上仍显得很窄。
要拿什么?特产?
遥远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的动作,谭睿康摸了很久,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一盒火柴摇了摇,周围的人好奇看着他们。
遥远马上起身小声道:“这里不能抽烟,先收着,出去抽……”
遥远收拾好盘子,制止了谭睿康叫服务员的举动,随手把吃剩的倒进垃圾箱里,盘子放好,夜七点,下过雨的空气很清新,路灯下谭睿康想说点什么,遥远却在找小卖部,谭睿康道:“来,弟弟,小远。”
那声“弟弟”叫出口,遥远的心里的某根许久未曾出音的弦被拨了一下,发出迷茫多年后,第一声浑浊的音。
两人凑在一起,点了烟,谭睿康的手指很漂亮,黝黑而修长,借着火光,遥远看到他的手指根上满是老茧。
遥远抽了一口,辛辣的烟味登时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遥远嗓子火辣辣的疼。
谭睿康笑了起来,遥远咳得半死不活,想把烟扔了,或问声这烟多少钱一包,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得忍着难受抽了几口,说:“回家吧,我也想回去看看书。”
谭睿康问:“坐公共汽车吧,我想熟悉熟悉这边的路。”
“要IC卡的。”晚上人多,遥远不想去挤公交,随口编了个理由骗他,打开钱包把公交卡给谭睿康看,说:“过几天去给你办张。”
谭睿康点了点头,两人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