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了,我问你,你们家那个家传剑诀双人合练的下卷有多少招式?你爹娘当初练的时候用了多久?”
谢眸目瞪口呆。
战秋狂见她没消化掉他的一席话,很快又冷笑着感慨了句:“你姐姐胆子不小,只是她不怕死也犯不上拉着你这个妹妹做垫背。想杀胡堃的人从金陵排到关外,她凭什么得天独厚的能耐杀人?头脑简单?脸皮够厚?”
谢眸扯着他衣角小声道:“行了,别说了。”
“总之她若真起了这心思,你不如随我到关外跟我去找我师父算了,躲得远远的,别被连累到了。”
眼看话题就要越扯越远,谢眸再紧了紧手里拽着他的衣角,将方才令她目瞪口呆的讯息稍加筛滤,问他道:“什么叫我姐找上你哥?你的意思是她想和你哥合练春晖剑诀?”
战秋狂昂头哼声道:“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这么高傲冷艳的谢姑娘怎会破例主动找起男人来。”
“可你哥是使刀的啊。”
“单刃为刀,双刃为剑。”战秋狂将剩了半碗粥的碗撂到腿上的托盘上,又从托盘里拿了个发糕掰了掰,“你要知道,像我哥这种天才学一门新秘笈是很快的事。更何况他从小不只练刀,刀枪剑戟各类武器都有涉及,想上手练剑也不难。”
谢眸到这时也不忘给战秋狂添自信,她弯起眼角:“我懂了,就好像你,自小也是什么都练的,还使得一手好掌法。”
“快别提这个了,到头来还不是败在凌波掌之下。”
“可是……”谢眸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姐心性高冷,她虽不说,我也能想到,这春晖剑下卷她是想跟将来的……”
战秋狂将才掰好的一小块发糕递过来,听到这话立刻捏在手间露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她,惊恐万分道:“你可千万别说她是想跟将来的意中人,或是丈夫一起练的。”
谢眸眨眼,自顾自陈述道:“她是想跟将来的丈夫一起练的。”
战秋狂抽了抽嘴角。
谢眸从他手里抓下那块糕扔进嘴里嚼着,他在一旁又道:“我哥娶妻了啊,正房偏房小妾应有尽有,艳容双剑嫁过来做什么?洗脚丫头?”
谢眸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虽没听旁人主动提及,但谢眸早就想到了,像百里夏烈这样的人物,家中定然有一排身世显赫貌美如花的妻妾们,谢尔若真打了他的算盘,必然是败兴而归的。
她虽美艳无双,却缺少对付男人的经验,再说像百里夏烈这种身份的男人,又怎会舍弃全部只为帮她寻衅私仇?
也不知她这么姐姐是哪根筋搭错了,按理说多年行走江湖的侠女不该如此天真。
战秋狂大呼着叫嚷了一声,顺手揉住谢眸掐过去的那只手,大手一并抓进了自己手掌里。
他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茧,谢眸眯起眼用指肚轻轻摩挲着,手里没喝完的粥早就凉了大半。
“眸儿,以后别乱出头,在我身后就好。”
谢眸抬起头,他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若是寻常女子,这番话可能会触及到她们心内最柔软的地方,令她们瞬间萌发无尽安全感继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谢眸却疑惑了。
她一直都觉得,正常且健康的两性恋爱关系该是二人并肩同行,共同面对凶险绝境。
前世对前任隐瞒下患病住院的大事,她自己在这点上做的并不好,可她却不自知,就好比纵身入火海那件事,下意识将错全推到醉酒失态,实际那时究竟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危局后的相惜不过半碗粥功夫,新的矛盾便出现了。
谢眸皱了皱眉,道:“我也想为你分担些事,总不能看着你一再故意卖破绽给水凌波,却找不到进去救人的机会。再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进去后留我在外面,水凌波又会怎样对付手无寸铁之力的我?最好的结果还是我去。”
本以为她会安然接受接着靠在他身上撒个娇,没成想竟听到这么一番不中听的话。
战秋狂抓了抓她的头,话语里已经有些气恼:“叫你别乱出头就听着,怎么还学会犟嘴了?你是会武功还是能逃命?光凭着口舌那点优势能一直占便宜吗?江湖之争最后靠的还得是武力。”
在这些绝世高手眼中谢眸自然明白自己弱质如病鸡,她也很客观的面对着这个严峻的问题,可这一切都是在他们关系尚未明朗之前……
战秋狂的位置在她心里排到了最前面,再听他说这些话便有些刺耳了。
谢眸不甘示弱:“我是不会武功啊,那爷爷都放心让我出了莫停留。我在江湖上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也不会为了买我一条命耗侈千金,谨言慎行是必然,畏首畏尾就太过窝囊了吧?”
战秋狂差点被她给绕进去,干脆甩开她的话头,径自倒回去说:“就拿闯火海这事来讲,就算出事也是我爹,是百里家的事,你跟他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谢眸心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