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眸无奈的摊手:“我还没找着在哪儿呢!”
战秋狂大步如流星,几步驱上前去研究机关了。
谢眸转头看了眼水酒儿。
有陆海生在她肯定不会安心离去。
她的师姐又就在附近,假若被楼心月知道她胳膊肘往外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谢眸便道:“水姑娘,你在这儿安心等阵子吧,假如被你师姐寻到,你还可说是被我们要挟了。方才多谢你手下留情,天南地北咱们有缘再见。”
这番话说完,心中的沉重感却没卸下,反而更重。
她方才想到的那个人便是申楚眠。
水酒儿对陆海生的情感在某些程度上看与申楚眠很是雷同,同样是身不由己,同样要因此接近一个单纯热血的少年。
不同之处在于水酒儿没申楚眠心狠手辣。
谢眸不禁有些迟疑的回头去找战秋狂,只见他正贴在石壁上鼓捣着,那模样是极其认真的。
在那场情感骗局的挫折后,他虽然会经常讲出“女人这样女人那样的”毒鸡汤来,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剔透如冰,还愿意相信这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甚至在某些时候会展现出不合年龄的稚气可爱。
正想到这里,他忽而就眨着眼笑了笑,手里握着衣角充当防滑道具垫在石壁上,手掌一用力,石壁口发出“咯噔”一声响,他十分得意的扬着头,大手甩开衣角,对着谢眸露出那张俊俏的笑脸。
像极一个邀功要糖的孩子般。
谢眸眼眶微热,心头漫过酸楚,再次喟叹: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人忍心舍得伤害他?
那扇门缓缓而开。
见谢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战秋狂挑挑眉毛:“怎么了?”而后没正经的撩开额头一缕头发,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聪明机智?你来啊,过来我就告诉你是怎么打开的。”
径直忽略了谢眸是没找到机关而不是打不开机关的这个事实。
她却很配合的点着头走了过去。
他也就真的很认真的讲解起来:“瞧,这个地方该向左边转的,许是太过匆忙,魏英逻只是用刀挑开了这道缝隙,把中间的这块石头别过去就能修好。”
藤蔓挂在石壁那片范围内有圈凹进去可旋扭的圆形机关,只要转动即可打开洞门。这么简单的装置也亏他能这般掰开揉碎理直气壮的解释。
方才那点心疼此人的酸涩之意瞬间烟消云散,谢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三两句话之间的功夫,战无遇已从洞内缓步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谢眸顿时瞪圆了眼。
之所以如此惊讶,是因为屠昀司已经苏醒,虽然面色很是虚弱却是半挂在沈辰身上的,已经可以半拖着步子走了。
谢眸又不禁感慨,这个战无遇心可是真大,屠昀司怎么也是险些丢了命心口结结实实挨了一刀的人,他就这么大咧咧的让另一个病号扛扶?
怪不得战秋狂动辄就拿银子铜板当暗器,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虽然心有疑义,她也十分好奇战无遇的医术水平。屠昀司原本还是个将死之人,这才多久就能走路了!
谢眸疑惑的望了眼战秋狂,转动的眼波余光却瞥到了屠昀司眼中带着炽热的光。
两个人的旧爱齐聚一堂,还真是够热闹。
战秋狂向来都能看透她的心思,很快解释道:“我师父身上有三颗救命丸药,是当年杨淞赠予他的。”
谢眸立刻点头:“是不是那种只要有一口气吊着吃了就能活的药?”
“正是。”战秋狂笑道“眸儿也知道,是你爷爷跟你讲的?”
“还用我爷爷讲么……”
各大影视剧作品已经展现无数次了。
果然这里也有这类药物,只是她很好奇,究竟用哪等名贵的药材能炼就了这等神乎其神的万能药?
她好奇的戳了戳战秋狂:“药材是保密的吗?能不能批量生产?”
战秋狂疑惑,战无遇道:“这恐怕要去问那老混蛋。”
谢眸骇然,像战无遇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居然公然在公共场合讲脏话?!
战无遇似乎也觉有些不妥,握拳轻咳两声:“秋狂啊,快帮忙扶一把,沈辰身上还有伤呢!”
此话一出,周遭气氛即刻凝滞,沉重的刀都化不开。
谢眸垂头瞥了眼战秋狂。
还以为他会怒气冲冲吹胡子瞪眼的反驳:谁愿意扶谁扶!爷我不伺候!
没成想他只是笑了笑,淡淡应下了:“好啊。”
显然这笑里暗藏杀机。谢眸赶忙赔笑着伸手去拦:“得啦,你……”
本想说他还是不要帮忙了,可转念一想他不扶谁扶?她去扶么?
那怕是更要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只得继续讨好的笑着,素手伸进他怀里抓刀,改口道:“我帮你拿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