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鼓励让人重获新生。
白鸽站在宿舍楼外,脸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光芒,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耀眼。
白强站在路边看着女儿走进宿舍楼,心里暗暗想着应该去自己的老同学王伟那里一次了,女儿虽安然渡过了这次危机,但如果跟陆京纠缠在一起,等待她的将是更可怕的命运。
夏小雨关上了VCR,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真心希望白鸽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要让父亲白强因为她的事再次伤心、丢脸。
“姑!”小满又慌张的进来了,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遇事还是欠稳重。
“怎么了?”
“外面来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人!”
难怪小满被吓成这样,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在北京遇见外国人的机率也不大,更不用说是黑人了。
“那个人是你老姑父的朋友。”
夏小满惊到了,老姑父还有那样的朋友?
“他是个外国人,以后你不要随便说人家黑不溜秋。”
杜玛跟着小满走了过来,低下头把脑袋伸进了小屋,“嫂子,我就是黑不溜秋啊。”他的牙齿雪白雪白的,一笑起来衬得皮肤更黑了。
夏小雨被他的口音和开朗逗笑了,“杜玛,你怎么有空来呢?”
“你能分清我和天篷啊?好多人都分不清我们呢。”黑人太黑了,五官不明显,更不用说人种之间本来就有跨人种脸盲症这种现象,普通人分不清这两人很正常。
“你们俩个长得并不像。”连脸型都不一样好么,夏小雨站了起来。
“是啊,我比他Jing神多了。”杜玛甩了甩头发,双手举起展现自己的肌rou,“嫂子你说对不对?”
“对。”夏小雨很顺口地回答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做几套衣服。”杜玛扯了扯自己身上穿的衬衫,“你们国家的衣服长的太小,瘦的太短……”
夏小雨瞧了瞧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明白了他说的是中国的成衣都是按中国人的尺码做的,尺码按比例放大,杜玛长得高,他穿的衣服都是特大号,衣服和裤子够长的话就会太肥。
“我们中国人自己都是做衣裳的。”成衣太贵了,没几个人买得起。“你要改款还是要……”
“我要做衣裳,做好多衣裳,冬天的衣裳。”
“我明白了。”夏小雨点了点头,“但是我这里只有普通的料子——”
“没关系,我想做那样的衣服。”杜玛在屋里看了一圈,指着挂历上太/祖穿着中山装指点江山的图片说道。
“你是说中山装?”
“嗯。”杜玛点了点头,“我是为了学习共产主义才来你们国家的,我的国家受尽帝国主义的欺凌和殖民,我想要为我的国家找一条出路。”
夏小雨低下了头,在她长大的时代已经没人解放全人类这种话了,大家也好像没有什么真正的理想,要说有,也是房子、车子、票子……想远了,“我来替你量体。”
她拿出尺子走到杜玛跟前想要替他量尺,真正站在杜玛的跟前她才意识到杜玛和她的身高差距有多大,她穿鞋将将一米六,杜玛光脚估计都超过一九零,她拿个尺子量杜玛,就像蚂蚁量大象,那情形别说多滑稽了,“我拿把凳子。”她站在凳子上量体,量到一个数说一个数儿,初一替她记一个数儿,等到量完了,夏小雨一身都是汗。
杜玛从始至终盯都盯着夏小雨看,夏小雨身上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也有一种这个时代中国人少有的劲头,他说不出是什么,也许是——自信吧,由内而外的自信和阳光。
替他量完了衣裳,夏小雨又替他去挑衣料,“你们留学生应该有布票吧?”
“有。”
“那你别在我这里买了,百货大楼的衣料比我这里便宜。”她这里的衣料全都是不用票的“议价”货。
“没关系,我不缺钱。”杜玛出身很好,他又是拿奖学金的,这个时代的亚非拉学生,在中国的待遇很好。
“不缺钱也不能乱花啊。”夏小雨摇头。
“我不乐意去。”
“那好,听你的。”一个黑人在中国生活,想必也有很多不便之处吧。中山装的衣料没有什么挑的,无非是浅灰和蓝、军绿之间选一个,杜玛果断选择了浅灰,夏小雨麻利地算好尺寸量好布,按照他的尺寸裁了出来。
杜玛在夏小雨的店里,非常显眼,小小的店面,满满当当的货品和一个高大的像电线杆子一样的黑人,这种搭配组合总让人想忍不住多瞧。
“你要是不着急穿的话,一个礼拜之后来取。”她的活快要堆成山了,初一又只是个学徒,到现在夏小雨也只敢让她学着用布头做三角兜子,完全帮不上忙。说是一个礼拜来取,已经是夏小雨让他加塞儿的结果了。
“哦。”杜玛摸摸头点了点头,鼻翼忽然动了动,“什么味道?”
夏小雨也闻了闻,是晚饭好了,小满和初一来了之后,她觉得在家煮饭不方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