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犯了些事家败了,供养不起我妹妹了,想逼我妹妹改嫁,我妹妹无法只得求到了京里,我瞧着她可怜就想着把她接来咱们家。您瞧着是成还是不成呢?”夏小雨这话说得“软”骨子里却带着刀子。
窦姨娘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姐姐您真是爱说笑,妹妹只是想要问一句,我这就把对牌发下去。”
“我许了他们一百两银子的路费,你也发下去吧。”
“是。”一百两银子的路费?这也太贵了吧?这位夫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窦姨娘却没有异议的接受了,侯爷向来不喜夫人靡费,知道了此事必定会发落夫人一番,到时候……
夏小雨自然知道了她的心思,呵呵,她若是在别处花一百两银子,贺兰永自然不喜,可若是花在三妹身上……
“我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夏小雨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
“是。”
窦姨娘和贾姨娘退了出去,也许是因为这次请安的时间短,也许是因为夏小雨的态度,她们竟然忽略了一个细节从头到尾,夏小雨都没有让她们坐下。
美人,真的是美人,越看越美……夏小雨在穿衣镜前面照来照去的得瑟。
上一个故事她是村姑,就算是后来进了北京在那个以朴素为美的年代也怎么打扮过。
这一次她终于阔气了,这桃红的紫貂长袍面子是百蝶穿花蜀锦,皮裙也是狐狸毛的,脖子上挂着金项圈是足金的,头上围着的昭君套正中间的南海珍珠足有鸽子蛋那么大,头上插戴着一支振翅欲飞的凤凰,凤凰衔的珠子,最小的也有莲子米大小。
更不用说这张脸长的,底版是夏小雨的,却是Jing装版的,美图版的,夏小雨这辈子都没这么美过。
话说这种美人不受宠,贺兰永是不是瞎?是不是瞎?她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香味儿,确定以及肯定不光是瞎,贺兰永鼻子还不好使。
“夫人,往日您总说侯爷嫌弃您奢靡不肯穿戴这些个东西,今个儿怎么……”乔嬷嬷瞧着夏小雨,老眼里竟含着泪,姑娘多久没有这样打扮过了——堂堂的侯府嫡出的二小姐,赦封的超一品侯夫人,竟被姨娘挤兑的连衣裳都不敢穿太好的。
“我往日不穿是怕侯爷不喜,今日想来怪没意思的,左不过我穿戴什么他都不喜,不如我先顾着我自己个儿开心。”夏小雨淡淡地说道。
想起自己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想哭,也是那两对镯子提高了她的期待值,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只不大点儿的小凤钗,耳坠子只是普通的珍珠耳坠,身上的衣裳半新不旧的时候,夏小雨失望透了,检查了“包裹”她这才发现这位侯夫人的富有,光是凤钗就有红、蓝宝石、点翠等等不同材质不同样式的八套之多,手镯上百对,哪一对都比自己现在手上戴的贵重,什么钗啊、佩啊各种首饰啊,满满当当几大箱子,衣裳更是堆山填海。
更让她惊喜的是她陪嫁的铺子、田庄之多,有了这些收益,管不管家有什么要紧的,关起门来她过得就是皇后一般的生活。
当下挑了适合冬天的衣裳、首饰打扮了起来,美!就是美!有钱!就是有钱!张扬,堂堂侯夫人就得这样张扬。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美貌和富有时,本书的男主贺兰永来了。
他身长玉立,长着一张刀削斧刻一般的俊脸——嗯,以上是书上写的,再瞧瞧人……游戏美工有点省,总之把他弄得很帅就是了,就是鼻孔朝天的样子有点讨厌。
贺兰永瞧见正在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夫人略皱了皱眉头,夏菲儿永远都是这样,奢侈,浪费,用珠宝堆砌自己,庸脂俗粉!
——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为了讨好他,夏菲儿减少自己的首饰、衣裳已经有三年了。夏小雨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有气,假装没发现他来了。
他轻咳了一声。
夏小雨转过身做惊喜状,“原来是侯爷,您可真是稀客,春红,上茶,春桃,去拿果盘来。”
贺兰永心道这女人何时变得如此伶牙利齿了,竟暗示自己冷落正房邀宠?他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茶是花茶,不是自己常喝的龙井,算了吧,自己坐会儿就走,只抿了一口他就把茶杯放下了,“我听人说夫人把派了车马出去?还支了一百两银子?”
“您是听窦姨娘说的吧。”夏小雨略挑了挑眉,“确有此事。”
贺兰永瞧着她,接下来呢?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派人出去,还拿了一百两银子的路费?“今年庄子年景不好,府里人事繁杂处处都要银子,再加上咱们刚出孝,各处的年礼节礼人情往来极多夫人好歹也应体恤一下家里……”
“是吗?我不知道。”夏小雨心道堂堂侯府人情往来都是一个妾做主的,他可够不要脸的,说得这么平静。
“夫人!”贺兰永重重的放下茶杯,“您对这一百两银子有何话说?”
“有何话?”夏小雨淡淡一笑,“我没话说,我派人出去是为了接我娘家三妹,侯府要是拿不出这一百两银子,就从我的私房里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