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他的话是可信的。
犹如晴天霹雳,木夏暗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不是大客户,他是个大麻烦!
护士问林焰:“先生,你有头痛、呕吐等脑震荡的症状,需不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一下?”
一连问了两遍,林焰才从呆立的状态醒过来,摸了摸了瘪瘪的钱包,说道:“不用,缝合伤口即可。”
护士问:“可能要缝七针,很痛的,要不要打一针麻药?”
林焰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麻木了神经,“不用,缝吧。”
钢针刺进肌rou,强健的肱二头肌不知觉的跳动起来,好像有小人在里面跳舞。林焰木然的抬头看救护车车顶,毫无反应,好像缝针的是别人。
缝了七针,护士剪断线头,在伤口贴上消毒的辅料,包扎,结束工作,递给他一纸账单:“出车和医疗的费用一共五百七十八元,现金、刷卡、手机支付都可以。”
林焰拿着账单,可怜巴巴的看木夏。木夏装作眼瞎,跳下救护车,去悼念她的破吉普车。
林焰只得掏出钱包,拿出所剩无几的现金,所有的红色钞票都消失了。
看着钞票进了救护车的钱箱,林焰无限怀恋毛/主席他老人家。
救护车走了,保险理赔员现场定损理赔,交警递给木夏一张路灯和护栏的维修更换账单,看到上头触目惊心的数字,木夏这个时候不瞎了:“为什么撞个路灯就需要两万多?”
“这是太阳能路灯,LED光源,灯杆,蓄电池,控制器,太阳能电池版等等全套下来起码一万,还有路边护栏要拆修,各种安装的人工费……这已经是保守价格了。”
木夏拿着轻飘飘的账单:这笔生意不赚反赔,看林焰那副模样,应该没借到钱,得想法子及时止损,不能陪他耗下去了。
木夏克制怒火,对林焰说:“林先生,我想我们该回民宿好好谈一谈赔偿问题了。”
袁秘书的奔驰车后座里,林焰正在做垂死挣扎,他打开通讯录,手指放在母亲的头像上,打算发起视频请求——正如木夏猜测的那样,他找朋友借了一圈,没借到一分钱,还赔进去好几千的中午饭钱,导致钱包大量“失血”。
为数不多的现金,就像威廉王子的发际线,快要秃到后脑勺,即将彻底消失。
手指在头像上悬空了十秒,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想起昨晚母亲心脏病发,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毕竟车祸也挺打击人的。
林焰选择放弃向母亲求助……改为找大哥林耀。
发送了两次视频请求,林耀终于接通了视频。背景是飞机的舷窗,是林家的私人飞机。
林焰先是套近乎寒暄:“大哥,你要去那里呀?”
林耀:“拉斯维加斯——去度蜜月。你的脸皮挺厚的嘛,李娅的一巴掌看来已经消肿了,我去告诉她,让她放心。”
林焰:“李娅……她还好吗?”他真的不知道李娅喜欢他。
“从现在起,你要改口叫大嫂。”林耀冷冷道:“你大嫂会好起来的。”
林焰:“大哥,我跟你说个事——”
林耀打断他的话,“是借钱吗?借钱免谈。昨晚妈决定要你走,自己养活自己。我尊重妈的意思,停了你的卡,还转走了你手机上无线支付的钱。对外宣布‘You’re Cut off’(你被家族放逐了),家里和公司都将拒接支付你的账单,你的一切行为和家族无关。”
林焰着急了,“难怪今天怎么都借不到钱,大哥,我真的有急事。”
林焰把摄像头放在上臂肱二头肌纱布包扎的部位,“我出了车祸,受伤了,还撞坏了别人的车。你借我点钱,我先陪给人家,以后打工赚钱还给你。”
林耀不信,笑道:“你十八岁就玩过这种伪装车祸骗零用钱的游戏、二十岁收买日本极道家族,策划自己绑架自己的闹剧,我们一次次的上当,现在你都二十五了,骗钱游戏却越来越幼稚,漏洞百出。”
狼来了说了一遍又一遍,也就无人相信,任凭放牛的小孩被狼吃掉,林焰就是放牛娃。
林焰解开纱布和敷料,露出针线缝合的七针,“你看,是真的。”
林耀:“画伤口的人技术不错,几乎以假乱真。”
林焰求助证人,他把摄像头对着木夏,“不信你问她,就是昨晚见过的那位民宿管家,我撞坏了她的车。”
林耀:“我连你都不信,还信你新交的女朋友?”
林焰把摄像头对着开车的袁秘书,“这位是黑礁岛村村长助理袁牟仁,大学生村官,中/共/党员,他的话你总该信吧。”
林耀:“厉害了我的弟弟,这次居然收买公务员为你做伪证。飞机要降落了,再见。”
林耀结束了视频通话。
林焰看着林耀最后的影像,长叹一声,像只长臂猿似的抱着手机在后座上抓耳挠腮,脑子里好像有天人交战。
最终,林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