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照片——镜头几乎全是他的八块腹肌。
林焰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把私生活和工作混在一起。”
是的,林焰觉得当民宿管家很丢人。从花花公子到白天打杂晚上代驾打双分工的社会人,没有人会立刻适应这种落差。
只是,打工一个月,林焰开始学会思考了——以前他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后果,因为有庞大的家产和家人的溺爱,他不用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林焰说出心声,他觉得木夏会当场撕毁合同,要他卷铺盖走人。
露宿街头,现在是夏天,好多蚊子。
林焰不想喂蚊子,痒。
木夏没有强求,一双美目似乎能看穿他的灵魂,“你可以注册小号关注官微,和过去一刀两断,欢迎来到我们普通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自食其力没有什么丢人的,好吃懒做、有债不还才丢人。”
末了,还用英语说了一句“ So shame(好羞耻,丢人)”
林焰签了“卖身契”,倒床便睡。
梦境……
海上升起星星点点的无人机,排列成“新婚快乐”。
林焰踩在冲浪板上乘风破浪,身体Cao纵着冲浪板追逐浪头,一道七米大浪将他从冲浪板上拍下来,他奋力游到岸边,发现自己全程赤/裸,海里的暗流不知不觉将他的冲浪裤卷走了。
“Shame(羞耻)!”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焰转头一看,正是木夏,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带着同样颜色的头巾,像个修女似的,手里还挥着一个铜铃。
林焰:“能不能借我一条裤子?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木夏面无表情,摇动铜铃,嘴里像是装了一台复读机,“Shame!”
林焰双手捂着下身奔跑,渐渐被无处不在的木夏逼到了大街上,裸/身□□。
一个个面目模糊的人嘲笑他,“Shame!”
有人朝他吐口水,“Shame!”
一盆腥臊的狗血泼在他身上,“Shame!”
林焰就像里面的瑟曦皇后,裸/身游街,备受羞辱。
无处可逃,林焰每每跑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就有穿着修女衣服的木夏堵在前面,挥着铜铃,大声道:“Shame!”
林焰即将崩溃时,天空响起闹铃声。
林焰猛地从床铺上坐起来,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显示早上六点,设定的闹钟准时响起,林焰如听仙乐。
都是做梦,不是真的,林焰从未觉得闹铃声如此好听。
林焰转正的第一天,木夏给他安排的客人是两个来黑礁岛度假的闺蜜。
木夏递给他客人的基本资料,“这两人是民宿的回头客,每年夏天都来一次,持续四年了,以前接待过她们的管家评价还不错,挺好相处,适合你这种新来的小管家服务。”
林焰第一天当管家,木夏不敢随便安排客人,特意挑选了难度系数最低的。
客人预订的房间是有两个大床的梵高,房间的装饰画都是深圳大芬村批发来高仿梵高的油画,其中就有那副生机勃勃的。
此时正值盛夏,林焰从菜园里剪了几根脸盆大的向日葵插瓶——直男的审美,越大越好。
林焰按照油画里的样子摆放向日葵,在桌子上放下民宿赠送给老客户的水果和巧克力,然后开车去机场接客人。
木夏慎重其事的车钥匙给林焰,“开车要小心,再撞坏一辆车,恐怕你要在这里做十年苦工。”
机场,两个女客人推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出来,就看见一个颜好腿长胸肌大的青年男子举着一块“木夏家的民宿”牌子接机。
女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中奖了”的兴奋。
这年头民宿越来越火,就连管家也越来越帅了。
“您好,我是你们的管家,林焰。”
林焰帮客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开车回民宿,把客人送到房间门口,“有任何需要,请吩咐我。”
女客说道:“我们要泡澡,麻烦开一瓶香槟,下午送我们去海边。”
林焰:“好的,帐篷需要吗?我可以带一顶帐篷到沙滩,这样换衣服和休息都方便一些。”
这个服务已经超过客人的预期了,女客当然说好。
林焰去一楼吧台制冰机里铲了半桶冰块,将香槟放进去,拿了两个杯子,端着托盘送到梵高房间。
此时女客们已经穿上泳衣,泡在落地窗前两个并排的浴缸里,惬意的看着远处蓝宝石般的大海。
林焰一时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躺在浴缸里看大海,那个时候他没有危机感、没有羞耻感、理所当然的享受人生,挥霍着青春和金钱。
而现在,他债务缠身,服务浴缸里的客人,昨日种种,恍然如梦。
“需要帮忙打开吗?”林焰问。
“好的,谢谢。”浴缸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