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了自己一会儿,才道:“你吵我睡觉便这么完了?”
元瑾道:“那你想如何?”
他想如何?那当然是……将她按下,打一顿再说。
朱槙道:“……去给我倒一杯茶来。”
她这次手脚轻快地跑去了,回来的时候朱槙已经坐在了床沿平静了下来,接过她的茶喝了口说:“本想明早叮嘱你的,但既然你现在不睡,便现在说吧。明儿我带你进宫面见皇上,随后我和皇上商议事情,你会被引去见太后。你切记小心。尤其是遇到太子朱询,我若不在场,你避开他就是了。你自今日开始便是靖王妃了,许多事和从前不一样,安全更是要格外注意。”
这些她都知道,朱槙不过是还把她当成小姑娘,所以喜欢多叮嘱罢了,元瑾应了是。
元瑾见他喝完,又给他倒了一杯。正好问问:“殿下,日后,你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做的?”
朱槙看了她一眼,眼中浮出一丝笑意:“你会做什么?”他慢慢地道,“我听你爹说,你在家中一不会女红,二不会厨事,三不会管家。我还想着,你只需每日好吃好喝就够了。”
元瑾无言,薛青山真是实诚,怎么自家女儿的什么缺点都往外说。若是换成崔氏,那崔氏肯定会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她道:“不仅是这些,您有恩与我,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便是!”
朱槙想了想,反正先答应她就是。“那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又说,“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也尽可告诉我。”
其实元瑾也没什么想要的,她想帮朱槙做事,无非是想参与他的日常罢了。
不过,想了想还真的有一桩。
元瑾就笑眯眯地说:“殿下,上次我在您房间里看到的弩箭,倒是很喜欢……”
“你想要?”朱槙一挑眉。
元瑾立刻点点头。
“不行。”他摇头,又喝茶,“那是军事机密之物。”
元瑾就抓了他的袖子:“殿下,那我便只看看行么……”她只要看看内部就能自己做出来。
他却低头,看了她的手一眼。
元瑾有所感觉,缓缓放开了他的袖子。
“看你以后的表现吧。”朱槙说了句,搁下了杯子复躺下,“好了,我当真要睡了。你可不要再弄出动静了。”
元瑾看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我已经睡着了,你别吵我的样子。她心想,他还说想要什么的尽可告诉他,却连借她个弩箭看都不肯,抠门!
她也躺下,心里却想着弩箭,橱中那个秘密的抽屉,乱七八糟的,竟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晨时元瑾醒来,闻到了空气中一种味道,混杂松木和日光。与往日她房之中的甜香截然不同。她突然地睁开了眼,看到头顶陌生的承尘,才想起这是靖王府,她昨晚和朱槙成亲了。
婢女们鱼贯而入,捧着热水、衣物,鞋袜等。领头的是跟着她陪嫁过来的紫苏、紫桐。
“娘娘醒了。”紫苏接过丫头拧好的热帕递给她。
元瑾擦了脸,任丫头们给自己穿衣裳,皱了皱眉:“怎么这时候才叫我!”其实准确来说,丫头们根本没有叫她,是她自己醒的。但外头已经是太阳高照了,进宫怕是要迟了。
“殿下吩咐的,说您昨晚睡的晚,叫我们不许吵着您。”紫苏答道。
元瑾却没有看到朱槙的影子,便问:“殿下呢?”
另一个靖王府的领事婆子答道:“殿下每晨起都会练剑,眼下应该在雁堂。他说等您收拾好了,去雁堂找他就是。”
元瑾便坐在了妆台前,让丫头们先给她收拾。
紫苏给她梳了个Jing巧的分心髻,戴嵌明珠的赤金宝结,当她拿起那根金海棠嵌凤血玉的簪子时,元瑾却摇了摇头。紫苏就低声道:“娘娘,奴婢是想着,这簪子原是皇后娘娘送您的。您今日去若戴了,岂不是显得您尊重皇后娘娘。也能讨得些好。”
元瑾淡淡道:“不必,戴普通的莲头簪就是了。”
当年她是丹阳县主的时候,这金簪她常戴,可是许多人认得这是丹阳县主的旧物。若是再出现在她头上,去皇上、淑太后面前晃一圈会如何?那必然会遭至太后等的厌弃。而如果不是她认得自己的旧物,普通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自然会戴进宫去谢赏。
可见郑皇后是存心了不让她好过的。
她与皇后无冤无仇,自然不是因为她本人的缘故,那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皇后竟这般对靖王妃。跟城府极深的人打交道,要有十分的小心和观察才是。
元瑾心想,她怕是要找出其中的缘由了。
不过一刻钟,丫头便替她装扮完了。因为还未封诰命,故元瑾只穿了件蓝色璎珞纹刻丝袄,月白色金绣兰草的绫群儿,戴璎珞金项圈,缡头上缀着一块雪白温润的极品羊脂白玉,其实光这块羊脂白玉的价格,就可比元瑾这一整身了。这样的东西自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朱槙那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