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几百口子人要养的,大老板的去向不能不明不白。
可是刚刚从藤屋出来,就把他吓了一跳。
一虎一豹蹲坐在屋外,离他不足半米。
“我去!”他忍不住爆粗口,干啥呀这一大清早的。
“首领你可出来了,这两个人想跑!”列风几步上前,横眉竖眼的一把将两个男人攘在地上。
“啥?”苏迹心一沉,跑?
“要不是这两个畜生,就真让他们跑了!”列风飞快的说,眼神飘过那一虎一豹,满满的都是庆幸。
苏迹没有顾上他的话,他的心有点儿乱。
“我就说你对他们那么好干啥,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列风气不过,又各自狠狠踹了一脚。“还不如个畜生!”
苏迹没说话,低头看缩在地上的两个人,他记得他们,一个窑工,他刚刚奖励过,一个前几天还说有个老娘,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他还跟着叹息。
“首领怎么处理?杀了?”列风恨恨的问。
苏迹看到两个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那个鹰钩鼻的窑工抬起头,脸上满是不甘:“你不是仁慈吗?为什么不放了我!我可以给你无数的贝,只要你不杀我。”
“不要杀我,我就想去找我娘!她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冻,我想我娘,求求你不要杀我……”另一个汉子开始哭求,一声声的哭诉让人心都在隐痛。
“闭嘴!”列风又是几脚,把人踢个滚倒。
苏迹一直没有说话,他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乱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眼中必须逃离的对象?他对他们不够好吗?还是他对他们太好所以忘了被抓住的代价?
他突然想起扶桑的话,仁慈来的太过容易,果然不会被珍惜吗?
“带到伙房去,召集所有人开会。”苏迹沉声道。
☆、处置
现场鸦雀无声。
苏迹个子不高, 站在人堆里绝对不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他没有刻意找一个高台去站, 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双眼沉沉的, 没有一丝笑意。
所有人都自动自发的站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望着他, 同样没有人言语。
很静,只有风声在耳边抚过, 连围过来的动物们动悄默声息。
“我很失望。”苏迹缓缓的开口, 双眼沉沉的从所有人脸上掠过, 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低沉, “我以为我足够宽容,给予了大家足够的信任和希望, 我以为我们亲为一体, 现在看来,我错了。”
随着他的言语, 一股无形的威压蔓延,压得所有人不由自由的后退一步,本来还抬着的头像是被一个大手按着,没有反抗余地低下。如若这股力再大一点, 他们的膝盖都忍不住想弯下去, 匍匐跪拜。
“不是的!”那个身材跟豆芽菜一样的少年奴隶鼓足勇气,颤颤巍巍的大声喊,手紧紧攥着, 脸上净是急切与惶恐。
“我们没有!”像是被打破了屏障,大家纷纷反驳,一个个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表忠心个个话说的感人漂亮。
一个中年汉子突然双膝跪地,匍匐在苏迹面前,声音从下面闷闷的发出:“您是我们见过的最仁慈最善良的主人,我们幸运至极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主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对您的忠诚。”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您承诺给我们一个家,这里就是我们未来的家,我发誓,从没有想过要逃离。”又一个人跪倒。
接着就像被推到的多米洛骨牌,一片人哗啦啦全匍匐下去,就连那些个不太懂事的孩子都被大人们按着跪下去。
苏迹并没有感到被安慰,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反而更多的是猜忌,他们的真的信服还是害怕被牵连?他们到底是在安抚他的怒火还是给自己找一个平安?
他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归属感,他们只是本能的趋利避害罢了。
“原本的规定谁还记得?”他淡淡的问。
一时间所有人像是被定住,再次没了声响。
“看来是都忘了。”苏迹突然轻轻一笑,声音很轻,可在众人的耳朵里反而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记,他们不知道他这声笑到底要用什么来平。
“那我给大家回忆一下。”苏迹缓缓的说,声音说不出的凉薄:“逃跑者,全组受罚,谁跟他们一组自己清楚吧。”
“可是我们没有逃!”有人不甘心的直起腰,“我们没有想逃,他们逃也没告诉我们啊!”
“就是,主人眼明心亮,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也开始响应。
苏迹等他们都说完,谁也没了声响,这才开口:“规矩就是规矩,你们可以问问他们为什么跑时没有给你们考虑后路。”
“我……”有人还要喊无辜,可在苏迹凉凉的目光下,聂聂的失了声。
“我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也自认不苛刻,我一直希望五年七年后,你们会成为我的族人,我们会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