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退到了一边。
梁二站在原地,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多余和累赘。
她不需要我了,他想道。
她不要我了。
他明知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仍然抑制不住地开始苦涩,苦杏仁的味道从他的心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酸涩和苦楚浸泡着他的眼球。他呆愣愣地望着她的方向,缓缓地蹲下身子。
他听见自己在脑中说:到此为止了,到此为止了。
他的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了,脑中纷纷杂杂,灵魂仿佛被抽离,飘荡在rou体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变成了一堆行尸走rou。
半晌,他听到了梁箫的声音。
“过来。”
她说,过来。
他抬头看着她,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比平时还要温柔。他仿佛一下子活过来了,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趴到她的手边。
“上来。”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他跪着爬上了床。
她看着他,眉宇间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时那个少年了,可他们还是如此的相像。每一个隐晦而热切的眼神,每一个战战兢兢的动作,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怯懦……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变啊。
梁箫望着他出神,他仍是一动都不敢动。她忽的冲他笑了,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过来,脸对着脸,嘴对着嘴。
她的手在他头发中滑过,揪住了他脑后的一把毛。她轻轻开口,声音是那么清爽动听。
“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的心怦怦乱跳。
“长能耐了——”
小兔崽子的双眼冒出光芒。
“说吧——”
小兔崽子的嘴唇颤抖。
“怎么——唔!”
小兔崽子颤巍巍地啃上了她的嘴。
他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情缠绵,舌尖像是长了钩子,一下一下勾着她,或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他的唇沾了水汽,格外地软,若有似无地贴近、分离,贴近、分离,让她整颗心都飘了起来。她尝到了他嘴里苦涩和甘甜混杂的味道,他含着献祭般的虔诚和酸楚,跪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的梁29。
这是她“杀掉”的梁29。
这是苟延残喘、流落街头的梁29。
这是爱她的,和她爱的梁29。
人类创造出智慧生物,就要有被取代的准备;同理,人类创造了智慧生物,就要有爱和被爱的准备。
梁箫发出一声舒服的叹喟,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这个做了无数次的动作此刻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要我给你偿命吗?”她突然问道。
梁二避开了她的目光,一下一下讨好地啄她的脸。
“你要是想杀了我,随时都可以动手。你知道我打不过你。”她推开他的脸。
“我不要!”他疯狂地摇头,又去吻她的手。
“你的能流很厉害。”她捏了捏他的脸,抽回手。
是啊,真的很厉害,这是他独一无二的能力,甚至不用接触,只凭意念就可以置人于死地,更别说机器和监控了。如果他们不是现在的关系,她肯定会把他送进实验室好好研究的。
他又黏糊糊地凑过来,妄图以美色蒙混过关,被梁箫一巴掌挡住了。
“全部告诉我。”她抬起他的脸,明明是审问的语气,被她说出了循循善诱的味道。
他提着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像是一个泄气了的皮球,担忧、惊慌、逃避和绝望都被统统抽走。他试探着抓她的手,见她没拒绝,顿时重振旗鼓,仿佛得了天大的勇气。
“是,我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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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社会中的能量基本分为几种,一种是供给居民生活、办公和教学使用的能流,这类能流来自各个空岛的金属人,通过基站输送到各门各户指定的能流机上;另一种是各类交通工具和电子设备上的,仍旧使用的是传统的电能。
没办法,能流这东西虽然非常清洁高效,但很容易泄露,没有完善的系统和输送设备根本无法正常使用,而能流一旦泄露,只要有一丁点,都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压迫、甚至损伤——人体能承受的能流量太小了,量少还能当饭吃,量多就直接爆体而亡了。
所以能流车才那么贵,技术含量和原料摆在那儿呢,要放在过去,一辆能流车怎么也比得上两艘火箭了。
BE公司作为地产界的龙头大佬,想插手能源市场已经很久了。之前有好多公司尝试做了新的能流车,但几乎没有任何效果:价格降不下来,能流隔离不好,没有配套的储能、输能设施。但BE公司完全不care,他们有钱任性,完全可以直接一条龙建下来。
BE的策略调整得很快,似乎一下子变得激进起来。自从业务经理杨石飞度假回来之后,他整个人的工作热情再创新高,为了跟基地这边交流合作,直接在A市租了房子准备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