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物甚至有着细微的破洞。
夜姬没有答话。
林汀芷便将目光转向夜姬的山姥切国广,以期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来。
山姥切国广别开脸,不愿对上林汀芷的眼神。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汀芷拉起夜姬的手:“好吧,那先和我上去吧。”
夜姬微微抬头,看着林汀芷的后脑勺,任由林汀芷拉着她。
夜姬的山姥切国广攥紧了自己的披风,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归于平静。
来到六楼,电梯门打开,踏入这层楼的大厅,林汀芷道:“我们到房间里去谈吧,我检查过的,没有监控……”
“大人小心!”药研藤四郎厉声喝道,不顾一切拔刀出鞘,向攻击大人的夜姬打去。
“乒乒——”两声,是‘山姥切国广’和药研藤四郎刀刃相接的声音。
“大人!——”“大人小心——”……剩下的付丧神们都以为来的是客人,完全没有警惕。
谁想到夜姬会攻击林汀芷呢?
晚了。
尖锐的匕首,从背后扎进了林汀芷的后背。
夜姬握住匕首的手几近不稳。
“大人——”听到奇怪的动静,从走廊里窜出来的压切长谷部几乎赤红了眼,本体握在手中,死死盯着夜姬,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不难想象,如果不是此时林汀芷和夜姬离得太近,为了林汀芷的安全着想,他会扑上去,将夜姬砍碎。
“……”
林汀芷沉默着,微微低下头,看向自己被刺穿的胸口。
大红的鲜血正在渗出。
痛吗?
……不,这是游戏角色罢了,只是血条在降而已,身体上没什么感觉。
可是心里,密密麻麻,有人拿针在刺。
怎么会不痛?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逗着夜姬玩,但现在,她早已将夜姬视为朋友,真正的朋友。
从背后刺来的匕首啊。
“……”夜姬攥住匕首,一狠心,将匕首拔了出来。
这下子,血流不止。
林汀芷觉得累,她并没治疗自己,也制止了自己本丸所有付丧神的动作,叫他们停在原地,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夜姬。
夜姬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被家长抓住的孩子。
“……你告诉我,是时政拿你的付丧神威胁你,所以你才来刺杀我。”
夜姬刺向的位置,不是心口,但已经非常接近心口了。
夜姬咬牙,一言不发。
“你说啊!”
我连借口都帮你找好了,你说不行吗?
夜姬却依旧不说话。
狂躁的灵力自林汀芷身上席卷而出,不过半秒,便将夜姬和‘山姥切国广’打得口吐鲜血。
林汀芷俯视着倒在地面的夜姬,手中灵力化剑,指着夜姬的脖颈。
‘山姥切国广’拼命地靠近夜姬,将她笼在自己怀中:“主……”
“……”林汀芷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额头上复又钻出黑色的纹路。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林汀芷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眼里血丝密布,皮肤下的青筋向外凸着,配上额间闪烁着的黑纹,可怖异常。
就像一个暗堕的审神者。
倒在地面上的夜姬,此刻却抽笑了两声:“……死了,都死了,我活着干什么?……杀了我,杀了我……”眼眶发热,鼻头酸涩,眼神涣散。
林汀芷不为所动:“谁死了?”
“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爷爷nainai、我的弟弟妹妹、我的舅舅舅妈——全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夜姬不知哪来的力气,嘶吼道。
“他们就守在我家,就等着我去看家里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我要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我活了下来!”
母亲最后一句话……“不怪夜儿……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不是你打破他们的封锁,救出我的付丧神,他们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不会直接杀了我的家人!”
“当审神者也好,反抗时政也好,我只是想让家里好一些,我只是想让家里负担少些,不要让他们为我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你不帮我——他们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会被他们列为立刻就要清除的目标……”
“如果不是你……”
林汀芷承受不住这样的话语,向后踉跄了几步,被压切长谷部一把扶住。
“……是这样吗?”她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我又没有让你选择救你的付丧神,是你自己选的啊……
……又觉得有点内疚……
“家人”这个概念,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