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家世我又不在乎,除了皇女皇子外,还有什么人的家世比得上我们呢。才华我也不在乎,除了科举外,顶多只是添些闺房之乐而已。这长相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可不想整天对着个长得还没有自己一半好看的人度过一生,你说对吧!”说着还冲李长姝笑了笑。
李长姝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好你个陶乐,你居然敢嘲笑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大哥,你听她说的话,她就是嘲笑我,嘲笑前些日子来提亲的王尚书。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李长风没想到陶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忍不住狠狠地盯了一眼陶乐,随即又温柔地安稳李长姝,“妹妹,你别多想了,陶娘子肯定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再说了,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就是就是。”陶乐还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地附和道:“我绝对没有嘲笑你,大家都听到了的,我可没有提起半点你的事情啊。”
“你,”李长姝被陶乐噎得说不出话来,赌气地跟李长风说道:“哥,我们走吧。我不想跟她待在一处。”
“妹妹,你不是想尝尝这里的招牌菜吗?这菜马上就来了,你就别赌气了。”李长风这次没有依她,他可不是只是为了来这天一楼吃个饭那么简单。
李长姝见一贯疼爱她的哥哥,这次居然没有答应她,忍不住使劲拽了拽裙角,一脸不甘心地说道:“好吧,这次我就听哥你的。下次,下次你可要听我的。”
陶乐见状,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想:不是说李长风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妹妹吗,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难道传说有误,还是说他们有什么盘算?
不过,接下来不管陶乐怎么瞧,都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只能作罢,转而品尝起这里的美味佳肴来。
“不知这位陶兄是何方人士呀,与咱们的陶乐郡主又是怎么遇见的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高业羽忽然间问道。
陶乐正在嚼东西的嘴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业羽和陶安的身上。
陶安很是镇定自若地说道:“就如郡主所说,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自然也入不了大家的眼。而且,我也是最近才到京城来,自然没人知道我了。”
“这样说,你是外乡人了?不知是何处啊?”
“琢远,一个边关偏僻的小镇罢了,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
“琢远啊,我也曾有幸到过那儿。我还记得,那里好像有个地方,叫什么潭来着,还挺有名的。”
“如果你说的是伴月泊的话,那倒的确是很有名。伴月泊被琢远人视为神的恩赐,相传很久以前,有一对有情人为了能够在一起,便向上天祈祷,祈祷能够天降大雨,浇灌干旱的土地。神被他们之间的爱感动了,便赐下一场甘霖,使得人们不至于因旱情饿死。伴月泊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现在,但凡每对情人成亲前,必定要到伴月泊去,同饮泊中水,这样就能一直相亲相爱。”
“是,确实是叫伴月泊。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里的水可真清澈,都能见底。”
“你这可是说笑了,伴月泊的水一点都不清澈,反而像天空那般蓝。”
“啊?这样的话,那水能喝吗?不会生病吗?”李长姝听到,忍不住开口问道。
陶安点点头,道:“当然能喝了,要是会出人命的话,谁敢喝。”
陶乐笑着看着陶安,她知道高业羽一开始的问话便是试探,结果没想到陶安不仅没有中计,还对答如流。不过陶乐也没料到,陶安居然会知道这么多。如果不是她知道陶安失忆了,她都觉得陶安是琢远那个地方的人,说的跟真的似的。
“好了,高业羽你要想知道什么,直说便是了,何必这样试探呢!”陶乐笑着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你又不是我父母兄弟。还是吃饭、吃饭。”
陶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吃着饭。只不过这顿饭,在经过这几次三番的较量下来,再美味的佳肴也味同嚼蜡了。更何况,跟她坐在一起的三个人,都是她不喜欢的人。其中更有两人,是她最讨厌的人。
要说陶乐最讨厌谁,她甚至可以脱口而出,那个人就是二皇子——慕谨玹。而作为二皇子好友兼同党的高业羽、李长风自然也成为陶乐厌乌及乌的对象。当然了,在陶乐逐渐了解了高业羽和李长风的为人后,这份厌恶也越来越真。慕谨玹、高业羽、李长风三人并列为陶乐此生最讨厌的三人。相比之下,虽然有些娇蛮不懂事但是却没有那么虚伪的李长姝,反倒让陶乐觉得不讨厌。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三位了。”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后,陶乐甚至来不及喝杯茶,就急匆匆地起身要离开。而李长风一如既往假惺惺地挽留了一下后,就没有再多提什么。
当陶乐走出天一楼后,没走几步,就又转回了天一楼。
“马掌柜、掌柜。”陶乐蹑手蹑脚地走到后堂,一眼就见到了马掌柜,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