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临,一个十分圆滑的人,和禁卫里几乎所有人都能谈兄论弟,父亲是礼部侍郎。
陶安赶紧摇摇头,道:“冯兄说到哪里去了,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就这几日忙碌的样子,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呀,每天到了家,除了想立马就休息外,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啊。”
冯长临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转而提起另外的事情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今日要巡查哪里?”
“你知道?哪里?”
“凤清阁!”冯长临神秘兮兮地凑近,道:“听说以前有人上吊死在那里,不是个干净的地方。而且啊,不止一次,有人说见到那个了,现在啊都成了废墟了。”
“那又如何?”
只见冯长临忽然间双手合十,一脸恳求地说道:“算我求你了,等会儿我们去的时候,我就在外边等你好吗?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我这个人啊,什么都不怕,就是对那种东西,不行!完全不行。”说着他露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陶安不解道:“可是,这宫里死过人的地方,应该到处都是吧!说不定,就连你现在脚下踩的地方也……”
“啊啊啊啊啊。”冯长临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嘴里大声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求你千万别再说下去了,我现在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
陶安只好说道:“好吧,我不说了。只是,要是我答应你的请求,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冯长临摆摆手,道:“反正那里只是个荒废的院落,不会有什么事的。”
到了凤清阁外,冯长临就已经开始双腿打颤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就待在这里等你好了。你自己一个人,也一定千万要小心。”
陶安看了看冯长临颤抖得连一步都迈不出去的脚,无奈地耸了耸肩,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说着,陶安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年久失修的木门,半开半掩着,随着偶然吹过的风,“嘎吱嘎吱”地响着,等在一旁的冯长临吓得赶紧躲得更远了。
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当陶安看到眼前的一片荒凉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自己也不得而知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看着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的景象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白。脑海中的记忆里,左手边放着的是一个足足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水缸,水缸外有一圈波浪状的花纹,水缸中养着几株水芙蓉。摆在陶安眼前的,果不其然是一个水缸,就连上面的花纹都一模一样,除了水缸中只有几枝枯萎得已经发黑发干的枝叶与记忆中不同外,并无什么差别。
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陶安凭着心里的感觉,快步地绕到后边的空地。奇怪的是,这片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陶安记得,这里确实应该,应该立着一块大大的木板,上面,上面好像还写了什么字。
陶安拍了拍隐隐发疼的脑袋,皱着眉头使劲想到底上面写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陶安终于想起来了,那块木板上写着潦草的两个大字——陶树。
☆、第 28 章
“快点,恒安你快点啊!你再不快点,我就不等你了。”刚满九岁的陶乐,已经读了三年学。只是看她这副大大咧咧,根本不顾及形象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从陶乐五岁,恒安八岁那年相遇开始,这已经是他们认识的第四个年头了,也是他们成为朋友的第三年。今日恒安并没有学业,大皇女也没有吩咐,本来他应该在自己家里休息。只是,他已然答应了陶乐一件事,就不得不进到宫里。
“你倒是别跑那么快,要是摔在地上了该怎么办?”恒安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就算你先过去了,还不是要等我。”
陶乐闻言,只好跑了回来,央求道:“恒安,你就走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好不好嘛?”
“不行!”恒安断然拒绝了,“你看看我手上有多少东西,你再看看你,还好意思让我走快点。”
“那,大不了我帮你拿些吧!”陶乐想了想,说道。
不过,正当她准备拿的时候,却被恒安避过了,“算了算了,这可不是什么床被之类的东西,要是你不小心砸到自己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好不容易避开了宫女,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凤清阁,陶乐一把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跟在她后面的陶安不由问道:“你确定,这个地方真的不会有人来?”
“我当然确定了。这个地方啊,听说已经荒废了好久了,好像是因为有人在这里自缢身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住过了。”
“你不害怕吗?”恒安听到自缢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怕什么?”陶乐完全没有领会到恒安问她这话的意思。
“就是,死了的人啊。”
陶乐听到恒安这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即跪在地上,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