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社员们的一两个笑话,可以让心情突然间轻松起来。
“好了,接下来送去印刷了。”周放打了个响指,笑道:“津津你可以下来了吧,大家都知道你矮,你就是踩着凳子,你还是矮。”
“大哥,我那是基因变异,我爸一米八我妈一米七,谁知道我会一米五?”周津津叹了口气,从凳子上下来,拿着手里的稿子道:“审稿审稿,审个毛线,我都快审崩溃了。”
“毛线毛线的,女孩子家少说脏话。” 周放训斥道。
“毛线可不是脏话,你穿的毛衣不是毛线织的啊?这么说,你穿了一身的脏话?”周津津吐了吐舌头,把稿子放回原位,背着书包出门:“你那两位青梅竹马过会儿就来找你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走到端木宁身边的时候又笑道:“小宁,姐姐请你吃饭吧,一起走啊。”
“不用了。”被端木宁冷冷淡淡的目光一看,周津津干笑着跑出了门。
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周放和端木宁两人。
端木宁扶了扶眼镜,看向周放,只见他正认真的坐在那看着稿件。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感觉特别温暖。
端木宁轻轻走到他旁边,坐下来,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周放因为太认真,没有发觉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自顾自的沉浸在审稿工作中。
屋内变得格外安静,浅浅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良久之后,周放才揉了揉太阳xue,伸伸懒腰放下稿件,“你看着我做什么?”扭过头,灼灼的目光直直看向端木宁。
端木宁一愣,像是被人发现的小偷一般,片刻的慌乱之后,又马上冷静下来,淡淡道:“你还要再看一遍?主编不是审过了吗?”
周放笑了笑,“津津那个家伙吧,虽然审稿速度飞快,挑的稿子都是质量很好的,但是……她有点粗心,错别字都发现不了。我无聊就帮帮她咯。”
端木宁问:“不是还有副主编?”
周放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副主编何小雪啊,她很忙的,要一直保持第一的成绩,我都不敢安排太多工作给她。”
“那你就替她们做这些事?”
“对啊,这个社团的成员都是自愿加入的,没有报酬,还会影响学业。光凭兴趣爱好,刚开始还热血沸腾,现在热情冷却了,工作只觉得烦而已。幸好还有津津陪我一起坚持了三年……”想起以往的辛苦,周放突然有些感慨。
不知为何,这些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心里话,就这么自然的对端木宁说了出来。
或许,对那个如此安静淡漠的人,吐露心事,会觉得安心吧。
周放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摸了摸端木宁的头发,“走吧,去吃晚饭,晚上还得上自习呢。”
端木宁沉默片刻,突然道:“以后我帮你吧。”
周放顿了顿:“你?”
“怎么?信不过还是瞧不起?”
“那倒不是,呵呵……”周放笑得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进社团是为了找我,报那个十年不晚的君子之仇啊,难道我自作多情?”
看端木宁没什么大的反应,或许已经习惯了自己调戏的口吻?周放敛住笑容,轻叹道:“我不想影响你的学业。”
“那你自己呢?”
“我啊……我无所谓,我才不会为了成绩活得那么累。”周放耸耸肩,“该考哪考哪,反正我这萝卜总有坑可以塞的。”
端木宁还想说话,却被周放搂住肩膀往外拉,一边走一边说:“我请你吃饭,喜欢吃什么?”
端木宁似乎有些紧张,紧绷着身体,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随便吧”
“蒙牛随便冰激凌?孩子,现在是冬天啊。”
结果,两人真的在学校外的甜品店,买了两只随便雪糕。
大冬天,坐在暖暖的店里面,微笑着,吃着雪糕,感觉很微妙。
很久之后周放经常回想起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自己,少年不识愁滋味,总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甚至没有什么理想抱负,只想,开开心心每一天,就那么混日子。
而端木宁却不同,他早就对今后有了规划,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两人吃完晚饭之后,回校上晚自习,周放关切地问:“你家在哪?”
“在东城区。”
周放思虑片刻,又伸手按了按端木宁的肩膀,“那晚自习后在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家。”
或许只因为端木宁年纪小,或许是林微交代过他刚转学过来,该多帮他。
周放的这句话说得极为自然,倒是端木宁,愣了好久。
“那……我下课后等你吧。”
端木宁话刚说完,周放的爪子又伸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还真是别扭啊,这点小事都要考虑这么久。”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