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来势汹汹,直奔床上的江羲岚而来。待见到江羲岚魔气侵蚀,一副要死不活的的样子,才稍稍宽了心。
他为江羲岚输送真气。江羲岚体内真气与魔气追逐,两股气息持平。虽要不了性命,但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柯立新是柯家修为拔尖的后辈,突然毙命,无疑是柯家重大的损失。
城主本还怀疑江家,但江家极其宝贝这两双生子,看江羲岚样子这状况不似作假。
他颇为惋惜道:“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严重?”
江羲炎不卑不亢,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那春瑞楼却是很可疑,偌大个楼,仅掌柜和小二两人。我已将他们扣下,城主拷问一番便知。”
城主此时忽然注意到气息虚弱的阮映辞。此人修为不可测,观其仪容,只觉得气度不凡。江家何时卧虎藏龙了?
他看向江羲炎,疑惑却不冒犯地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师父。”
“这位就是青鸾派清廉殿殿主,天一道君最得意的弟子?”
阮映辞站起身,朝城主微微颔首。城主见到是阮映辞,暗藏激动,欲上前与他攀谈,却不想江羲炎突然出声。
江羲炎看着阮映辞,目光诚挚,问道:“师父,您当真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
阮映辞双膝发软,脚步虚浮,险些被绊倒,但好在被眼疾手快的江羲炎拉住。阮映辞的丹田尚在恢复中,再提不起一丝真气。他委实没想到,自己没有真气护体竟弱到了这种地步。
江羲炎此时却突然变得强硬,道:“师父,我送您去客房休息!”
“冒犯了,师父。”
说着,他便将手搭在阮映辞的腰上,然后毫不费力地搂起他朝客房而去。
“你放下!”
阮映辞惊呼过后,立即命令江羲炎停下,可奈何因为气息不足,说出的话毫无震慑力。
江羲炎无视师父的话,直奔客房。
江家家主和江母进屋,伴随着家主几道咳嗽声,恰好与江羲炎擦肩,然后远去。
屋内,家主一说话,便咳嗽得厉害。他看着城主,道:“咳咳、咳咳,犬子本来伤得更重,多亏了真君才如此。”
城主望着江羲炎和阮真君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才道:“真君为了江羲岚远从归凤山赶来钧天城,倒是师徒情深。不过说来,我儿柯懿宸能拜天一道君为师,与真君也颇有缘分。”
家主脸色微变,面上情绪一闪而过,但立马恢复之前的样子。他祝贺道:“懿宸那孩子天赋异禀,成为天一道君的关门弟子,岂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而江母的表情也是有几分不自然。她一边给家主拍背顺气,一边应声祝贺,“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青鸾派选徒大会不对外开放,大会结束,懿宸就立马传信回家。这消息也是今早才收到的,说是拜师大殿一过,他就马上回钧天城。”
城主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但他一想到近些日子,钧天城发生的糟心时,就不免心沉。他道:“家主,你有什么对策?”
“咳咳,钧天城出现魔修一事,早晚瞒不住,城主”
“不行!钧天城修士并不多,居住之人多为普通百姓,若消息放出去,难免人心惶惶。”城主严厉打断家主的话,又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而另一边,江家客房。
阮映辞被江羲炎强行放在床上,一沾床,便是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而来。
“师父,你该歇息了。”
江羲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又幽深,仿若能穿透人的意识。下一刻,阮映辞便完全睡死了过去。
江羲炎手掌覆在阮映辞的后脑勺,打入一道真气。待确认师父已完全昏迷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阮映辞,缓缓拖起他的脑袋,目光复杂。
阮映辞真气耗尽,现在已是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这躺床上任人拿捏的样子,与清廉殿里孤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江羲炎端详着眼前人的相貌,这人确实是清廉殿殿主,也确实是他的师父。可素来待人冷漠的师父,竟然会为了江羲岚做到这般地步?
师父的四个徒弟中,哪怕是深得师父心的大师兄邵衡也没有受过此等待遇,一向不招师父喜欢的江羲岚何德何能?
他就这样捧着阮映辞的脑袋,沉思了许久。突然想起师父的状况,他连忙拿出之前的丹药,一手微微用力,掐住师父的脸颊,一手喂服丹药。
师父喜静,向来对四个徒弟不闻不问。江羲炎忽然想起当初拜入清廉殿的情景。
他上归凤山,本是踌躇满志,要做天一道君的弟子,却不想被天一道君的徒弟收了。
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拜师大殿上,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那时候,他抬头,带着对拜师向往已久的喜悦,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