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家有的是钱,只要你点下头,就不用去青松看他们的眼色了,现在我就打个电话从阿姆斯特丹调两亿欧元过来,别说人工智能,你要在楼下盖个巴黎铁塔我都依你。”
天和答道:“佟总,不要开玩笑了,这不好笑,而且两亿欧元,现在你连这里楼下的地皮都买不到。”
佟凯笑着喝了点酒,天和说:“你只是因为今天失恋了,没地方发作,报复性地发泄一下而已,万一害我当真可就不好了。”
佟凯想了想,说:“我知道关越为什么喜欢你了。”
“曾经喜欢。”天和纠正道,“我也曾经喜欢他。”
佟凯说:“你让我有种想降伏你的冲动。”
天和:“我又不是妖怪。”
佟凯拿着叉子,无意识地划了几下,说:“被你毫不留情地奚落以后,我就想……嗯……”
天和接上佟凯的话:“你就想拿个葫芦出来,把我收进葫芦里,或者掏出一张符,贴在我的额头上。”
佟凯怀疑地打量天和:“我猜你酒量也许不大好,我在想要不要豁出去一把,干脆就让你踢爆我的小秘密算了,我完全可以拿合同来要挟你,让你今晚陪我……”
天和:“佟总,如果你乱来的话……”
佟凯眉头一扬,正襟危坐,期待地说:“你就会把我怎么样?找我打官司吗?”
天和也认真地说:“不,第二天醒来,我会给慕尼黑那边打电话,把你们家拉进黑名单里,这样你和你爸,还有你家的王室亲戚,从此以后就再也订不到我们家做的衣服了。”
佟凯在与天和打交道的短短两个小时里,遭遇了三连败的重挫,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晚餐结束后,换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常演电视剧的演员,穿着闪光的晚礼服长裙在台上陶醉地唱歌。天和看了眼,唱得还挺好听的,但不认识。
品酒沙龙在楼下,以古典主义风格装修的房里摆放着六张沙发,墙上挂着静物写生与风景画,室内放着巴赫的音乐,坐了十来个人,关越占了其中一张供三人坐的短沙发,就这么沉默地坐着。侍者单膝跪地,挨个上酒,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开盒,递灯,抽雪茄。
参与这个餐后聚会沙龙的,已是业界金字塔顶层,客人不是跨国财团的高管,就是各国资本大鳄在中国地区的执行人,讨论时惯用英语交流。关越那张沙发仅供三人坐,见佟凯与天和来了,便稍稍朝侧旁让出空位。
天和心想这里总算感觉正常点了,就像回到了lun敦的某个party,区别只在于华裔占了大多数。
佟凯也坐那沙发上,天和第一次来,没有他的位置,只得坐在关越与佟凯中间,客人们一看天和,都有点小意外。
“Hermes!”那老外笑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天和用英文说:“请各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完成我的帽子戏法。”
所有人顿时鼓掌,关越也相当意外。
普罗:“哦这可不好,第三次了,天和,而且你也很不谦虚,没有人会自己说自己在演帽子戏法。”
天和掏出手机,搁在茶几上,像个魔术师般,手指轻轻一拂,跳出分析系统页面,按了下按钮,数字开始跳动,现出今天的趋势分析。天和不敢再去预测纳斯达克指数了,他选择了一个讨巧的方向,这是他重新修正后的一个新模块,相关的方向是涨速排名备选。
比起惊心动魄般的纳斯达克大盘,这个方向要讨巧些,准确率也更高,只是技术含量当然也更低了。
普罗:“注意下关越的无意识姿势。”
关越沉默着,背靠沙发,一手稍稍抬起,放在沙发背上,另一手的修长手指拈着杯,透过葡萄酒的挂壁,注视茶几上的手机。
关越的这个坐势看上去一手持杯,一手搂天和肩膀,犹如一头捍卫领地的狮子,非常具有攻击性,无声地宣告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天和知道关越本意是让他聊几句,介绍下峰会上不方便说的,未来在推广这个量化交易软件与分析系统时,在机构方面前埋个伏笔。毕竟这几家基金与资本公司之间,既是竞争对手,某个意义上又是战略合作伙伴。
这个沙龙,是给出第三次分析结果的最佳时机,这样一来,天和反而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也不用浪费这群身家几十上百亿的金主时间,来听他说一堆听不懂的计算机术语,现在大家只要耐心等待美股开盘就行。
关越在今天晚上,终于当众说了第一句话。
“圣高破产案不会引发太大影响。”
这句话开启了今夜的话题,也相当于是关越面对晚宴时,同行的试探所给出的表态。但这个话题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便被识趣的佟凯接了过去,成功地转到了一桩跨国并购案上。这案子不是佟凯经手的,并做得漏洞百出,卡在了某个议程上,更引起了政府的注意,于是佟凯对此发表了不下八百字的无情的嘲讽。关越听得心不在焉,天和却被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并想到了现在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