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了袁将军的事,也没忘记袁将军早被划归沈尚书的阵营,他没有轻易应和,只说:“都是泽柔将士的功劳,在下实在惭愧,不敢居功。”
周显沛在萧擅之身后微微点头,意思是赞同元棠谨慎应对。
萧擅之听罢也不以为意,面色轻松地随元棠到正房休息。萧擅之官大,又是朝廷派的使者,袁家半点都怠慢不得,元棠在正房陪着他,只有乡里德旺高的长辈或本地望族派人来时,他才出去见一会儿客。
萧擅之倒像自来熟,自己带了几十号童仆,一来就把袁家前院挤得满满当当,元棠亲自吩咐管事安排萧家仆从歇脚,萧擅之却说没事,他只叫自己带的人在近旁侍奉,有事也不使唤袁家仆人,连吃食茶水也不用袁家插手,让萧家家仆从来时的大车上取用,只借袁家的厨灶烹制。
到中午,萧擅之又让人从车上去取了锦被,香炉等,在元棠准备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十分闲适惬意,临近傍晚,他忽然说在霁飏期间想住在袁家。作为太守,周显沛原先已经准备好招待萧擅之,迎他到自家住的。
整个袁家都被这位萧给事提出的要求给惊呆了,然而霁飏城内连周显沛都不能反对他,袁家当然只能同意,并且竭诚款待。
元棠好几天没有见过封淙,趁独处的时候向周显沛打听封淙的近况,周显沛说:“萧给事一来就见了殿下,然后派人把守殿下的住处。不过你放心,住所的仆人还是郡府的,我会叮嘱他们照看殿下。”
听说封淙又被看管起来,元棠心里难免担忧。
第10章 沈靖宣
萧擅之刚才一点儿也没提起封淙,足见他的态度。
周显沛更不放心的还是元棠:“你有情义舅舅知道,可就在萧擅之眼皮子底下,你必定要小心再小心,有什么事交给舅舅来做,不要轻举妄动。”
元棠说:“我知道的,只是我实在亏欠他。”于是把自己害封淙暴露的事告诉周显沛。
周显沛听得微微睁眼,但还偏着外甥,安慰元棠:“你也不知情,别太自责。罢了,只要他还在霁飏府内,我一定尽力周全,也算为你弥补一二。”说罢拈须而叹:“我观这位殿下品貌不俗,当年文熙太子的风采亦无人能及,若不是……总之都是造化弄人。
元棠说:“多谢舅舅。”又说,“日前收到沈家传信,蓬吴郡公之子将来吊唁。”
沈家显赫,一门里封了三位公爵,蓬吴郡公是当年北征军最高统帅,与袁家关系密切。
周显沛点点头,问:“是郡公的三公子么,这位公子也颇有才名。”
元棠说:“是。听说沈萧两家交恶已久,本来萧给事在住舅舅家中,外甥打算请沈郎君住袁家,两不相干。如今萧给事住在袁家,只怕沈郎君来了避不开。”
沈尚书和蓬吴郡公都已去世,这几年袁将军一直征战在外,与沈家联系已有些生疏,沈家这回派人来,袁家必定倾力相待,萧擅之忽然住进袁家,打乱了元棠的安排。
周显沛略皱起眉头,说:“不要紧,以我对沈郎君的了解,他定能体谅袁家的难处,不会在意。不管是沈家还是萧家,你都要小心对待,待沈郎君来了,你更要谨,莫要显出偏颇。”
萧擅之就这样在袁家住下。他带来霁飏的仆从私兵加起来过百,并没有全都带到袁家,还有部分留在郡府。
也幸亏是这样,不然袁家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
元棠转门将宅邸南侧的院落划出,独给萧擅之居住。
萧擅之似乎还算满意。
因萧擅之住在袁家,周显沛这个郡守也要时不时往袁家跑,有时还得带上郡府属吏作陪,同乡大族听闻萧擅之在袁家做客,纷纷前来拜访,一时袁家门庭若市。
五日后从泽柔归来的袁家妾室和家仆实在无处安置,幸好周显沛借出两座别院,又有元棠的舅母辛氏帮忙照料。
萧擅之倒也没为难元棠和袁家,只是这么住着,也不用元棠时时作陪,有些霁飏大族主动邀请萧擅之,他也会欣然前往。
萧擅之带来的仆从大多是少男少女,个个生的眉清目秀,做事也伶俐,他们着同一颜色样式的绸衣,比乡间普通富户家的孩子还金贵些,除了服侍主人,不干涉袁家诸事,也不与袁家家仆多说话。
萧擅之每次出门都带着这样一批俊男美女,前呼后拥,成为霁飏城内外近日一道风景。
不过几日,有些人家开始模仿,也给童仆穿上鲜亮衣裳,出门让十来号人随侍,成群结队出游的现象蔚然成风。
又过了几日,霁飏南门奔入一骑,直至袁府,敲开袁府房门。
元棠收到门房递上的名帖时,正陪周显沛和萧擅之在花厅喝茶。
“沈郎君到了。” 周显沛看到名帖,嘴角略提起,肩膀微微放松,声音很平静,眼中却流露出些许细不可察的愉悦。
萧擅之露出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周显沛对元棠说:“你立刻让人去接沈郎君,莫要耽误,备上房,亲自安排,不要马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