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什么?”
元棠扯出一个笑容,高兴又不高兴,表情很抽搐。
封淙彻底没脾气,拉他坐下,说:“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迁怒于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也不想的啊,元棠心里面条泪,忙表态:“不是你的错。我没考虑好,不应该提文熙太子。”
封淙摆摆手,好像平息下来,说:“你提别的也没用,太后不会满意。其实你并没有说错。”
元棠惊讶,封弘绅真的在封淙面前说了对文熙太子不敬的话,难怪封淙那么生气。没想到他瞎掰居然正中了。
封淙扯了扯元棠的脸,说:“不委屈了,我没怪你,真的,刚才心情有些不好。”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捏我脸了,元棠想。
封淙自己用帕子擦拭伤口,他的伤看起来很凄惨,左一道血痕右一道淤青,实际都只是皮rou伤,封淙也不打算叫医官,元棠离家时带了些伤药,去隔壁翻箱倒柜地找,回来帮封淙上药。
“太后会不会……”其实元棠还看不懂太后的意思,想知道太后为什么生气,她之前对封淙明明很纵容,一副封淙捅破天也不在乎的样子。
封淙有些疲惫,擦了身,上了药,趴在榻上闭上眼睛。
“没事,”封淙说,“太后还用的到我。你担心这担心那的,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从今天开始你要和我一起思过了。”
“啊?”元棠一愣,“思过就思过吧,两个人好作伴。”
封淙睁眼看元棠,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元棠没注意他的目光,把被血染色的水盆端起来,说:“你睡一会儿。”
第二天宫人把封淙和元棠的衣物等贴身行礼从太学搬回流响居,显然太后不打算再让封淙去太学,封淙从宫人带回的行李中找到一个木箱,自己搬回卧室,不多置一词。
他又恢复到从前消极式接受的状态,甚至更逆来顺受,太后将大把宫人安排入流响居,并且说到做到,开始对封淙禁足。
桓王离京前到宫中向太后辞行,到流响居来看封淙,他对着封淙一通无奈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太后虽然对王家偏私,终究为国朝所计,她终究是你的亲祖母。”
封淙倔强地别开脸,不太愿意谈论这件事,只说:“叔祖不用Cao心,您多保重身体,早点回卸任过清净日子。”
桓王拿他没有办法,转头让侍从拿出一个木匣子交给元棠。
“这是我所藏兵书,还有从戎至今闲暇时作的散记,你拜入讲武堂,与我也算有师生之谊,这些给你拿回去研读。”
元棠何止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置信,捧在手里的木匣有如千斤。
“大王……先生所授实在贵重,我、学生感激不尽。”
他激动得有点语无lun次,那可是三州都督亲笔作过注的兵书,肯定有不少桓王多年带兵的经验对照,元棠家里也有兵书,但是不知道是袁将军自己不爱看还是早就看懂了,基本没有注。
桓王微笑着点点头,叮嘱:“这些只是让你研习参考,你若有志向,以后还得入军中建功报国。”
元棠正色拜道:“学生不忘先生教诲。”
待送走桓王,元棠还有些飘飘然,不知道桓王到底看上他那一点,居然赠给他这么贵重的礼物,他才在太学里待了一个月,除了跟在封淙身边,基本没机会到桓王面前刷存在感,而且他各项成绩都不算优秀,想来想去,元棠觉得桓王送他兵书也许还是因为封淙。
元棠有种感觉,桓王很在意封淙,比普通长辈的关爱更在意一点。
桓王、太后和皇帝对封淙的态度各不相同,但总有些没有挑明的隐晦。
待元棠打开木匣,发现里面不仅有兵书,还有一叠布料一样的东西,抖开来看,居然是舆图。
这年头舆图可不是轻易能拿到的,兵部藏有舆图,一般人看不到,袁家时代出将,也只有一些城池局部地图而已。
封淙被元棠的惊呼吸引过来,外面的袁德也探头,封淙帮元棠把舆图挂上。
桓王送的舆图描画简单,寥寥数笔勾勒出山川、河流、海洋和陆地,两条长河如同龙走云端,在广袤的土地穿过山岭,流入奔腾海洋,图上的地形走势与元棠那个世界相似又不相似,一时让元棠感慨万千。
封淙轻轻拍元棠的后脑勺,笑着说:“小将军惊得说不出话啦。”
元棠对着舆图左看右看,指着南边长龙似的大河东向一个黑点,说:“襄京在这里,离北晟的曜京好远。”
封淙一愣,然后笑道:“不远,当初我阿父带我们从曜京南下,陆路换水路,只用了三个月。”
他又指着江水以北两条河流交汇处说:“这是霁飏。”朝西北移一截,“这是泽柔。”
封淙将他们去过的地方都一一指给元棠看,说:“你瞧,南夏所控之地皆有河流、航道可通行,北晟则地势平阔,河道稀疏。北晟骑兵在北地驰骋横行,到蕖水附近地shi泥软,马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