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洗澡的水很快就准备好了,把水送进去的奴才退出了房外,关上了房门。
一件件的衣服脱下来挂在屏风上,到最后一件白色的亵衣挂上去,一只赤裸的足踏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往浴桶走过去,踩着凳子上去,进去了浴桶里。
坐下了水里的人闭上了眼睛,靠着浴桶坐在里面,白皙的胸前是一大片的红斑,有的地方被衣服磨地都破皮了,血红血红的就跟要出血似的,斑驳狼藉。
其实小宝儿和二宝儿的体质都是像他阿姆,这个天气一热出汗泡了就容易出痱子。方梓烨是个很怕热的人,泡了汗他就浑身都痒,以往一到这个时候他都到凉快的地方去躲个着凉快去,尽量地呆在屋里坐着不让自己出汗。
只是如今的事情多,他想躲着凉快去也是不能。
每日里在外面跑了出了汗,身上长了一块块的红斑,痒地他恨不得抓一层皮出来,只是他还是得忍着不要去抓,不然最后痛的还是他自己,因而每日里从外头回来都要泡药浴,长起的红斑消退下去,身上才会舒爽一些。
这药浴他泡了好几年,泡了的效果很好,只是这一年到底是严重了些。
夜里来的人就见到床上的人都睡下了,方梓烨感觉到身后贴近的人他一下子就醒来了,迷糊地伸手去推,“热……”推着就要往里面挪。
半醒未醒的,方梓烨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就算是这屋里的四周都放了冰,他都还觉得热,那人一靠近,他就往往里面躲,这床就这么大点,他也无处可躲。
“……”被推开的翼王殿下。
就是屋里的四周都放了冰块,方梓烨夜里也一样热地睡不好。
“热是吗?那我给你打打蒲扇好不好?”凤凌霄闻到了一股药味儿,闻着有点熟悉,他才想起了他抱着二宝儿的时候,二宝儿的身上也有一股这个味道,心想原来二宝儿是像他阿姆啊知道方梓烨不会让下奴夜里来屋里伺候他,因而这屋里也不留人伺候,抓起边上放着的蒲扇,凤四爷心甘情愿地给人打扇子。也就方梓烨能在凤四爷这里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就连那老皇帝都被他儿子这么伺候过。
有人给打扇子,有了风方梓烨才是又觉得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地想着身后的人代替下奴给他打扇子,他的嘴角露出了点点笑意,闭上了眼睛睡他的觉了。
听到身边的人呼吸慢慢地均匀了,凤凌霄知道人睡着了,才是伸手去把人捞过来抱在怀里。怀里的人身上就穿了一身薄薄的亵衣,下面连亵裤都没穿,喉咙滚了滚,到底是没舍得这会儿还把人再弄醒,手里拿着的蒲扇给这人时不时地打着。
夜里睡觉的人安稳了许多,沉沉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夜里给他打蒲扇的人也不知何时离去了,方梓烨看到了床头放着的药瓶,身上的地方擦过了药,醒来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的衣襟半开,那上面落下了一个红色的吻痕,在上面异常地显眼,不用想也是夜里来的人往这上面留下来的。模糊地记起那人夜里似乎更他说过什么话,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那话是什么。
外面等候的奴才听到屋里的声音,轻声问主子是否醒来了,得了回应才推门而入,进去屋里伺候主子。
北地久不下雨,南边洪涝水灾,瘟疫肆虐,老皇帝撑着病重的身体意欲要前往香山龙潭寺祭祀,为万民乞雨,乞求大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天子出行不是小事,礼部为了皇帝出行的事紧筹也准备了足足半月,才安排好了相关的事宜。
这一日是皇帝出行的日子,凤都城中的百姓站在街道的两侧等着,翘首以盼,等着皇帝的车辂过来。
见到官兵拦起的道路,听闻百姓在谈论的话,站在人群外面的方梓烨才想起了昨儿夜里那人跟他说过了什么话,他说他要陪同前往香山,要去几日才能回来。
“呼一呼一呼一”远远地就能吹响的长号声,神圣庄严,似是穿透了整个凤都城那般。
骑兵先行,远远地看见仪仗队往这边过来了,乐队跟在其后,后面才是天子的玉辂,雕刻着金龙的黄色在仪仗里特别地显眼,皇子百官跟随其后,护卫深严。
一条长长的队伍,站在头望不到尾,站在尾望不到头,就是这么一次天子小小的出行,也达到了上万人之多。
两道的百姓欢呼,天子的仪仗路过,两侧的百姓跪了下来,嘴里高喊万岁。
“主子。”二顺见主子站着也不下跪,忙地提醒道。
被身边的小奴拉了一把,方梓烨才跟着众人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仪仗行过,抬头,跪在人群里的人还是一眼就找到了跟在玉辂的后面骑着马的翼王。
骑在高马上的翼王看向那黑压压的人群,似乎是和那看向他的眼睛对上。只是仪仗在往前行,跟在仪仗里的人也在往前走,那跪在地上的人落在了后面,两个人的距离越行越远。
“主子,你看,那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