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儿子和严诸,笑道,“你们吃,我去盛饭。”
严诸来过卓家好几次了,卓妈妈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风姿,她谈吐也好,与她交谈非常愉快。可他不管来过几次,每次都会被卓爸爸卓航的样子吓到。男人蓄着大胡子,看不清容貌,但就凭这把年纪还蓄着长发以及胳膊上的纹身,严诸就觉得他这人一定不好惹。然而相处过,他渐渐又觉得卓爸爸只是外表看着吓人,个性甚至比卓妈妈还好。
老卓一人端了四碗饭上桌,热络地招呼严诸吃饭,自己则不停往妻子碗里夹菜,嘴里还一直念着“这个一点不肥你可以多吃点”。
换做平时,卓雨默还会装可怜地调侃老爸只会宠老婆一点不管儿子,可现在严诸就坐在身边,别说跟父亲开玩笑了,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尤其看到老爸特地给严诸做的那盘红烧鲫鱼,他简直想端起盘子直接扣人脑袋上。而严诸端着碗,没事人似的,边吃还边奉承老爸手艺好。
“小雨,怎么?没胃口啊?”卓航照顾着妻子吃了半碗饭,抬头就见儿子碗里几乎没动过,“还是不喜欢吃爸爸烧的菜啦?”
“爸,你跟妈先吃。”卓雨默索性放下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严诸,冷淡地说道,“出来。”他说着正要起身出去,不想被父亲轻轻按住了肩膀。
“我和小英都想知道呢,你们怎么回事?吵架啦?”卓航边问边担心地搂住了妻子的肩,生怕孩子们一会儿吵起来又害她血压升高,“你们以前偶尔吵吵架,不是过几天也好了吗?”
“我这不是来给雨默道歉的嘛,伯父。”严诸闻言,急忙抓紧机会放下筷子,扭过头,眼神特别真诚地看向卓雨默,“雨默,我这次做得真的不好,平白无故让你受了好几天气,是我不对。你要怎么着我都行,但是分手这个,我真的不行……”
卓雨默听到分手这个词,不禁悄悄恶狠狠瞪了严诸一眼。
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你们要分手?”
果然,沈慈英一听儿子要跟男朋友分手,立马放下筷子,扭头看向儿子,问道:“怎么回事?”这话的意思仿佛就是在问到底是谁犯了错。
卓雨默知道母亲的个性,她这人看起来和气柔弱,其实脾气倔得不得了。要让她知道是严诸劈腿,搞不好会让老爸把严诸胖揍一顿再冷漠挥手任严诸去告呢——反正她是法学系教授,也有律师资格证,这几十年还从没输过官司。
但他不想让父母再为他的事Cao心,尤其母亲有高血压,别的都是小事,主要他怕母亲身体吃亏。
“我吓唬他的,怎么会真的分手。”卓雨默笑着抓了一下母亲的手,“吵架么,不总要说点狠话。没事的。”
“真没事了?”沈慈英将信将疑地追问。
“嗯,我这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卓雨默说着真掏出手机,当着父母的面解除了严诸的黑名单,“放心吧,真是吓唬他的。”他说着又看了严诸一眼,沉默地端起饭碗,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rou。
午饭过后,卓雨默耐着性子和严诸一起陪父母坐了会儿,想到还要回去收拾东西,他借口下午还有事,说着就要走了。
“我开了车来。”严诸见状,急忙跟上去说道。
卓雨默知道其实母亲还没能完全相信他的话,待会儿他们下了楼,老两口肯定还会躲在窗户后面偷看他和严诸。于是他没有拒绝严诸,同父母道过别,便下楼坐进了他的车里。
二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到了公寓,卓雨默上楼,哪知刚进电梯,严诸就跟过来了,手里居然还拎着那个旅行袋。
“不分手了,就还是把这些放你家吧。”
原来他早就把旅行袋藏在车里了。
卓雨默心里冷笑了一声,电梯到了楼层,他掏出钥匙开门,对严诸说道:“东西你爱放哪里放哪里吧,你有备用钥匙,来这里睡觉都没问题,反正我也不在这里住了。”接着便自顾自开始收拾起东西。
严诸一见情况不对,忙跟了过去。
“雨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要搬去别的地方住了。”
“去哪里?”
卓雨默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里,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结婚了,当然是跟老公一起住。”
“你、你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严诸宛若遭了雷劈,愣了半晌,他陡然回过神,一把过去抢过卓雨默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气喘吁吁地问道,“你结婚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领证,结婚,有家室。”卓雨默瞪了严诸一眼,把被抢的东西放进行李箱,“今天我是怕我妈犯高血压才顺着你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结婚了,别再来纠缠我了。”
“你真的跟昨天那个人结婚了?你真的随便拉个人就能结婚?雨默,别闹了,这事儿不能开玩笑的。”
严诸仍是一副不肯相信的口吻,言辞之间还带着点莫名的不屑。
“谁跟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