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这么一身衣服,真的很有趣啊……
有点恶劣地想着,我穿上软软的棉布鞋走下床去盥洗室洗漱。虽然过着古代少爷的生活十分惬意,但是不刷牙不符合我的卫生习惯。更何况按吴伯的话来说,选择了什么样的房子就得穿上和房间相匹配的衣服,却也没有要求严苛到连基本的生活标准也一模一样。否则苏打那种选择了经典人猿泰山式树屋的家伙不是要茹毛饮血了吗?不过……等一下!住在树屋里?那么他穿的难道是……
“少爷,请用餐。”
满头黑线地沉浸在十分可怕的猜想中,我舀起一勺粥细细啜饮。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将苏打那只猴子的事情抛诸于脑后,转而首先问吴伯:“吴伯,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房间的吗?”
“是的,少爷。”
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小问题上受到欺骗的我,很是安心地转头继续解决早餐。
已经可以闻到庭院中传来的阵阵草木清香了,腹间的白气也蠢蠢欲动地加快了旋转,有融合成一块固体的倾向。当年只有2岁时那个奇怪的老乞丐传给我的这套气功的确很有效,特别是在自然的环境内增长的速度大幅度提升。森林里充斥着丰富的负离子,对于我的身体应该也是有好处的。于是吃完早餐,我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在森林里好好地游览一番。
吴伯看了看推开椅子站起来的我,问道:“少爷,你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我想出去散一下步。对了,吴伯,你能在今天下午为我联系一位音乐老师吗?我想学习一些中国古乐。可以的话,西洋的乐器也想接触。”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吴伯的行动速度。只见他立刻从身后抽出一沓厚厚的纸张递给我,道:“昨晚在听到少爷的笛声我就准备好了。少爷在音乐方面有特别的天赋,应该加以培养。所以请少爷在这些个人资料中选出一个满意的人。他会在今天下午赶到。”
我一愣,接过他手中的纸:“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谢谢。那么我就选择这个人好了。”我选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姓季的女性,她对古乐的演奏在国际上享誉颇高。而且这个女人的年龄也很小,思想不会像年迈的人那么僵化,体力也足够为我做每天的辅导了。毕竟,我只有5岁,除了在家里消磨时间以外也没有多少其他的事可做。
“吴伯,其他人的管家也像你这样会为他们的发展提出建议吗?”临出门前,我好奇地歪着头问他。
“不是的,少爷。”他否认:“所有人中只有我会这样。因为我深切了解我所服侍的人的需要。”
“是吗?呵呵,谢谢你。”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我转身走出了yin雪楼。
夏日的早晨,克里奥特庄园的风并没有像夜晚那样凉爽。清新的空气中送着水果清新的甜香,暖暖地萦绕在鼻间味蕾。我找了一棵离yin雪楼不远的树静静坐下,倚靠在树干上闭眼听着大自然的天籁之音。啄木鸟咚咚的撞击声,燕雀的爪子从树枝上磨过的沙沙声,还有种子爆裂时的生命之音——其实生活中的很多声音只要你能保有一颗澄澈的心便能听见,只是过去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我爱音乐却被父亲踩断了手指,痊愈后再也不能用钢琴弹出流畅优美的曲子。我想要过上平淡的生活却没有资本,只能终日为了一餐的温饱奔波。
现在真好呢……心境平和地躺在树下的草地上,我渐渐睡着了。睡梦中的我不知道的是,因为我的这次沉睡,那团始终盘垣在小腹的白烟迅速地旋转起来,凝结成了一个发着温和光芒的球体。剩余的白色烟雾融入四肢百骸,慢慢地改造起我的身体来。不相信魔幻故事的我不会明白,当年我所遇到的那个老乞丐送的所谓“气功”,根本不能被称作是气功。它真正的名字,叫做,是早已失传千年的修真功法。而那个老乞丐,也不是真正的乞丐。他的真正身份,是一位隐于世外百年不出的高人……这些事,也是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秘密。现在的我,仍然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奇遇。连“重生”这种事情都能遇到,更何况世界上存在“修真”呢。虽然这样的修真在我身上也只起到了修身养性的作用,但也堪为世间一大奇事了。它对我的益处,直到下午的音乐课程开始才显现出来。
“你好,苏樵少爷。我的名字叫季樾,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季老师。”抱着古琴身着白衣的温婉女子在红木椅上向我点点头。我恭敬伫立,也向她行了一礼:“季老师,你好。”
季樾的古琴是一把年代久远用梧桐木做成的佳品,色泽暗沉,音色柔雅,在淡淡的金色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美丽的光泽。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古琴,季樾轻轻一笑,举手邀请我:“喜欢吗?小少爷?你可以先弹一下。正好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在哪个阶段了。”
嘎?我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作僵尸状的吴伯。难道他请老师的时候没有和人家说明我的情况吗?别说是这一世,我上辈子也没有弹过古琴啊。我1950年生,十几岁四处流浪的时候恰逢中国那浩劫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