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久了虞渔舟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他那群员工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消息放出去第二天早上,阳光毒辣的和每一个普通的夏天一样。可是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虞渔舟回想起来这一天的时候,都觉得它完全称得上是执策司的历史转折点。
整理装备,查看资料,虞渔舟在单位忙了一宿。顶着黑眼圈从单位大门出来的时候,眼睛被阳光刺得白晃晃一片。虞渔舟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虞总,你应该加强体育锻炼了,脸色惨白的像僵尸。\"李清虽然反对这笔买卖,但还是没有过多言语什么。虞渔舟还就是喜欢他这样,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强光,虞渔舟睁开眼看清了站在门口修车的李清。这家伙西服外套扔在一边,衬衫袖子卷的很高,金丝边眼镜被插在衬衫口袋里。没有眼镜挡着,那双眼睛更加多了几分灵气,平日里看不出来,这满是书生气的李清居然长着一对这么勾人的凤眼。
\"这车又怎么了啊,劳烦李秘书亲自动手。\"虞渔舟一边调笑一边凑过去装着很懂的样子探头看。这车是四年前买来单位公用的,五菱宏光,神车。但是除了能开出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其他的还真是让人头疼。虞渔舟自己的车送去保养的时候在这五菱宏光和共享单车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李清手上沾了些油污,只好用指尖和手掌根的位置夹出口袋里的眼镜带上,又恢复了平时文弱的样子\"没什么毛病,不是要出发了么,刚做过保养我再检查一下。\"其实这李清视力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虞渔舟总觉得他比一般人的眼神还要好一些。但这家伙总是要戴着副眼镜,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时候。虞渔舟明里暗里都说过他不得意他那文弱的样子,但一向敏感的李清在这件事上好像听不懂一样,从不在意。
突然地,一个贱贱的声音从虞渔舟侧后方响起\"哎呦喂我就是中意虞美人你这艰苦朴素的劲儿。\"
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京腔,不用看、用脚趾头虞渔舟都猜得出来一定是安阳这小子到了。全公司也只有他会叫他\"虞美人\",尽管名副其实,但毕竟这么胆大的只有他一个,要是别人,虞渔舟早就抽他了。
几个月不见安阳不负众望的又胖了一圈,只要没有活,他总是三天胖四斤,体重飚的快超过老太太的血压了。但是每次只要一出任务,要不了三天,他又会把该有的人鱼线、腹肌都瘦回来。
每次和他体型一起变化的还有他的发型、穿戴和坐骑。卡宴,虞渔舟可舍不得买。安阳这种富二代、家里有矿的主可真不是他这种祖上三代都是典策的贫下中农能比的。尽管他家的三代可能要比别人三个朝代都长。
虞渔舟不屑与他争辩,毕竟这样的纨绔子弟才是一切经费的来源,何况人家打起架来也从没扯过后腿。
老金是第二天晚上才到的,就在虞渔舟正带着他那一众人马吃外卖的时候,老金几乎是破门而入,拖着迷彩的行李袋,顶着一个油腻腻的鸡窝头。
老金不姓金,他本名池乐林,出身高知家庭,父亲是中科院院士,母亲是大学音乐教授,偏偏这家伙low的要命,尽管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张嘴闭嘴却是一股东北苞米茬子味,东北话标准的几乎是教科书级别。
至于他为什么叫老金,安阳问过虞渔舟,虞渔舟就说是因为老金枪法极准,曾经救过他一命,后来大家都说他是金牌射手,也就叫他老金了。
老金进屋就猛吸了两下鼻子\"牛rou……羊腰子……老雪花!\"老金左手一松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扔,激起尘土无数;右手把搂着的满是烟灰的外套朝着李秘书一撇——李秘书接是接了,但是抑制不住的皱眉。毕竟他那么一个肤白貌美有轻微洁癖的家伙,让他拿着老金带着雄性汗臭味和雨后春泥味道的外套,很不情愿。
老金手也不洗,坐到桌边就开吃。让这些人真真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风尘仆仆。
酒足饭饱之余,虞渔舟清了清嗓准备讲话\"咳咳,那个……\"
虞渔舟要讲话的那个样子,大家都一致觉得像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实在高大上不起来。
就这时候,可能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加上散漫惯了,老金又是个粗犷到没心的,他打了声呼噜,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虞渔舟无语了一下,随即向旁侧一抖手腕,一条细而长的鞭子便出现在他手里。这鞭子通体闪着金光,仔细看去,正是蛇的细鳞散发出的光芒。
虞渔舟再微微甩了一下鞭子,鞭子在空中绕出一个不大的弧度,落地时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被其击中的地方竟然还留下了被灼烧过的痕迹。
全场寂寂。
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执策司之所以叫做执策司,典策之所以被称为典策,就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拿着这样一根金蛇长鞭,被它击中,凡人皮肤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