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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炀将她扶在榻上盖了被子。
容卿端着盆水进来,看见齐炀愣了一下。
“皇上……”
齐炀皱了眉头,低声道:“皇后未出头一个月,这里来你也不拦着,不想做这差事了么?”
“奴才,奴才……”
容卿委屈的很,明明是齐炀昨天晚上拉着人去看星星,今天反倒怪起他来。
☆、酒后吐真言
“吵什么呀……”白玉书缓缓翻了个身,抬起眼皮。
齐炀坐在床边,容卿当即跪在了地上,委屈道:“娘娘,皇上责怪奴才呢。”
她瞥了一眼齐炀,问道:“怎么了?”
“人都拦不住,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齐炀嗔道。
白玉书合了眼睛,没睡醒似的,小声道:“皇上让人拦着我,是不想见我。”
齐炀瞪了容卿一眼,容卿端起茶盘溜之大吉。
他将白玉书露在外面的胳膊塞了回去,“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还执意过来,实在是……”
白玉书心理直翻白眼,早知道便该让他一个人喝酒,喝死了皆大欢喜。
“皇后……”
“嗯。”
“你急着到光明殿来,是何意?”
白玉书睁开眼睛,索性坐了起来,道:“皇上是大燕的君王,也是白氏的夫君,按理臣妾不能来么?”
齐炀道:“你如今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等用过了午膳,朕让人把孩子也抱来。”
白玉书点了点头。
齐炀思量了片刻,突然问道:“想好孩子的名字了么?”
“名字?”白玉书记得沈竹烟的孩子原该叫齐焱,沈竹烟亲自起的名字,寓意大燕永世繁荣昌盛。
“焱。”她轻声道,言罢把齐炀的手拉了过来,在他掌心写画着。
“齐焱。”齐炀盯着掌心,缓声道:“这个字好,如火如荼,朕很喜欢。”
能不好嘛,沈大才女亲自定的字。白玉书笑了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将至晌午。”
“晌午,皇上刚罢了朝么?”
齐炀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嗯。”
“定是朝中无事了。”白玉书看他虽然昨夜醉酒,今日脸色确是不差,想必是朝中的事顺了心意。
齐炀转了话锋道:“皇后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
司膳房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只是平日里琐事压在心头,大半没了食欲。现下诸事顺遂也该好好吃一顿。
午膳是容卿领着人送来的,满桌子菜没有一点荤腥,卖相个顶个儿的好。白玉书刚想下床,齐炀拦住了她,亲自将桌上的燕窝粥端了过来。
“你这未出头一个月,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嗯。”白玉书盯着齐炀手上的碗垂了垂眼角。
“有心事么?”
白玉书摇头道:“臣妾和皇上在光明殿一同用膳,再大的心事也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只是这沈妃刚失了腹中的孩子,一个人躺在华音宫也没人探望,实在可怜。”
齐炀静静吹着勺里的燕窝。
白玉书又道:“沈妃辛苦许久,皇上怎么也要表达一下关怀之心呀。”
齐炀将粥送到她的嘴边,道:“朕明日便晋了她的位分,连同陈妃也一并赐了封号,皇后可满意?”
位分?这沈妃之上就是沈贵妃了!
白玉书笑得像个傻孩子,点头道了声“嗯!”
齐炀无奈地笑了笑。两人一个被喂饱,一个随意吃了点东西。
白玉书仍旧被齐炀按在榻上,撒谎一时爽,圆谎火葬场。照这架势,不出一个月,她是下不来床了。这光明殿不比长乐宫,一言一行都有人格外注意,当真是不好受。
齐炀端坐在案边看书,白玉书便在床榻上醒了睡,睡了醒。
写意时不时进来看上一看,眼角眉梢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一直到晚间,白玉书昏昏沉沉地醒来,齐炀仍在灯下看书。
“皇上。”白玉书轻声唤道。
齐炀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床边,“何事?”
白玉书拉了拉他的袖子,软声道:“我想下去走走。”
“不可。”齐炀果断拒绝。
“啧。”明明昨天夜里还拉着她去看星星的,今日拒绝的倒是快,这酒当真是个好东西。
白玉书背了身子,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齐炀未理睬她,只坐到了榻边,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又重新盖回去。
“天色不早了,皇后若实在无事可做,就早些睡吧。”
“睡多了,再睡不住了。”白玉书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
齐炀坐在她身后,看着看着就笑了,“皇后想做什么?”
白玉书转过身子来,道:“我给您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