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眨着眼睛道:“您不说说您不同意吗?我正好伤心走天涯,出去避一避!”
“你这个混帐东西!”郭老夫放下茶盅到处寻着东西要打程池,“我要不是为了你,还Cao这份瞎。我只要一想到哪天得去周家提亲,我这脸就躁得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周家的给赶出大门。我这辈子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没想到临老了,还要因为一个不成气的小儿子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程池的脸皮有城墙厚,佯作一副害怕样子忙避到了一旁,道,“这给子女成家不是做父母的责任吗?”
郭老夫人气结,道:“我瞧着我们方家的六小姐就不错。既然你的婚事由我做主,那就方家六小姐好了……”
程池哈哈地笑,故意讨好地道:“娘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郭老夫人气极,忍不住起身上前捶了程池几拳,道:“还敢和我贫嘴!”
程池就哄着母亲:“我这样,不也是仗着您心痛我吗?你快别生气了。您去周家提亲,我总得混出个样子来了,周家才不好拒绝您啊!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若说治理河道,我也就是因为数数好,所以许老爷子说得那些才能一点就透。这次说是让我去协理杨寿山治理河道,实际许老爷子也一道去。有治理好黄河,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心愿,不过是借了我的名头罢了。我的长项还是在数数上。之前没有和宋大人接触,宋大人不知道。后来和宋大人有了来往,我也没藏着掖着,要不然宋大人也不会让我在工部挂街了,就是为了以后入六部为官。”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周少瑾。
郭老夫人气道:“你都想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程池就把母亲推搡着重新坐在炕上,一面讨好地帮母亲捏着肩膀,一面温声笑道:“娘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不也事事都和你商量吗?我遇到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也要和娘商量商量这心里才有底啊!”
郭老夫人眼眶一下子就shi润了。
她Jing明干练了一辈子,临了却被丈夫摆了一道,把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来小儿子送给了程叙那老匹夫培养成了那个什么鬼堂主。要求是她儿子聪明又听话,早就成了个武夫人,哪里还有今天,母亲子俩能会在这时商量着入仕的事。
这么一想,郭老夫人的心又软了下来。
去河道就去河道吧!
人贵在问心无愧。
既然是他们对不起宋家的人,那就好好还了他们这份人情好了。
至于少瑾。没想以她小小年纪,倒是个有主见的。
难怪上次自己试探她能那坚决,原来早就做了选择。
这小丫头,也不容易……
她就当是欠这两个人的了。
等四郎的差事定下来到,就派人去周家提亲好了。
四郎也说得对,他有了官身,周家也会高看他一眼。这婚事说不定主顺顺当当地成了!
明年开春就成亲。后年就有大胖孙子抱了……不成,明天开春嘉善要成亲了……那就定在今年年底好了……四郎毕竟是做叔父的,又比嘉善大。没有叔父还孤身一人侄儿倒先成了亲的道理……
郭老夫人在心里琢磨着,表情就越发的柔和了,道:“你大哥那里,你不用担心。我来跟他说。他不敢不同意。宋大人那里。也让他去打个招呼,给宋大人道个谢。让他承了宋大人的这份人情。”
程池总觉得大哥程泾耳根太软。太过依赖袁家,有些事不想和他商量。宋景然邀他出仕的事,他也没和程泾说。
他和程泾一直在怎样光耀程家门楣的问题上有分歧。
在程泾看来,程家和袁家是姻亲。是天然盟友,袁维昌又是内阁首辅,于情于理程家都应该以袁家马首是瞻。
在程池看来。正因为程家和袁家是姻亲,是天然的盟友。有时候完全不必事必躬亲,可以试着和其他几位阁老交好,找到机会阐明自己的立场,表现自己的治国主张,从而摆脱袁家盟友这样的身份,中间于各位阁老之间。
程泾不以为然。
觉得程池天马行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程池觉各程泾为虚名所累,不思进取。
兄弟间虽然没有把这话说明,可行事间都已初见端倪,不过是妨着郭老夫人,又没有什么机会把这件事挑明。
如果程泾知道程池接受了宋景然援手,程池不用想也知道,程泾不仅会激烈地反对,而且还会对他的解释置若罔闻,自顾自地为他出谋划策,给他安排一个在程泾看来对他前途最有利的职位,并告会把他叫去训斥一番,让他以后少和宋景然接触,宋景然和袁维昌之间的关系有点紧张。他和宋景然走得太近,会让人以为他们俩兄弟是在做戏,两边讨好,没有个立场……这庙堂之上,除了怕站错站,还怕墙头草,两边倒……
上次宋景然推荐他出仕的时候,程泾就已经把他叫过去训斥了一番。
程池想到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