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她们叫来问问话。你这些日子住在这里,身边不可能没有服侍的人。商嬷嬷和小檀都是长房那的人。我看就还是让她们回长房当差好了。”
她越是用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和周少瑾说话,周少瑾就越觉得心不安。
周少瑾紧紧地拽住了姐姐的衣袖不放,目露哀求之色。
周初瑾狠心地不去看她。
周少瑾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边是待她恩重如山的姐姐,一边待她忠心耿耿的仆妇。
她既不想得罪姐姐。又不想让春晚和樊刘氏伤心。
周初瑾看着周少瑾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想到刚才周少瑾的倔强,沉yin道:“不处置春晚和樊刘氏也行,在我送人回保定府之前,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你能做到吗?”
周少瑾做不到。
她知道,姐姐若不松口,就算她带着春晚和樊刘氏回了保定府,春晚和樊刘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周少瑾道:“姐姐,您就让春晚和樊刘氏留在榆钱胡同吧?你这边有这么多的丫鬟,你随便拨两个人服侍我就是了。就让春晚和樊刘氏留在京城吧?”
周初瑾自然不能答应。
春晚和樊刘氏竟然让程子川染指周少瑾,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何况就算是为着周少瑾的名誉想,这两个人也留不得了。
姐妹俩就僵持在了那里。
有小丫鬟跑了进来,道:“大nainai,榆钱胡同那边的商嬷嬷过来,说是来给二小姐送换洗的衣裳。”
不是让春晚送衣裳过来的吗?
周初瑾很是意外。
周少瑾却长长地透了口气,神色松懈下来。
定是池舅舅知道春晚和樊刘氏都是她体己的人,怕两人过来了被姐姐责罚,所以索性让身手高强的商嬷嬷来帮她送衣裳。
周初瑾却蹙了蹙眉头。
春晚和樊刘氏没外面,只怕少瑾没了牵挂,更加不容易逼着她不再理睬程子川了。
来禀告的小丫鬟见周初瑾好一会都没有示下,又想到在垂花门前两车的箱笼和廖大太太身边最体己的钟嬷嬷亲亲热热地说着话的商嬷嬷,她不由小声地道:“大nainai,钟嬷嬷正陪着商嬷嬷说话呢……”
周初瑾心中一凛。
她怎么忘了婆婆还在府里住着……
少瑾的事可是一点风声也传不得的。
她忙道:“那你就去请了商嬷嬷进来吧!”
小丫鬟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带了商嬷嬷进来。
商嬷嬷先朝周少瑾望去,见周少瑾全须全尾的,只是眼睛红肿,像是哭了的样子,先就松了口气。这才笑眯眯地上前给周初瑾行了礼,道:“二小姐走得急,春晚姑娘又是二小姐面前最得己的,这首饰细软什么的,都由春晚管着,又要打发那些粮油米面铺子来要帐的伙计,又要指使着丫鬟婆子把二小姐平日里惯用的东西装了箱笼送过来。春晚姑娘实在是忙不过。就派了我先把二小姐的箱笼送过来,也免待会儿天色晚了,二小姐连个被褥迎枕都要从大姑nainai这边拿。又寻思着二小姐过来住些日子。大姑nainai府上虽不缺那贴身服侍的,可还有廖大太太在,还有廖家的那些亲戚常来常往的,也不能让人觉得二小姐失了礼数。近身服侍的全是廖家的丫鬟婆子,就让奴婢把小姐惯用小檀和碧桃送了过来……”
周初瑾朝周少瑾望去。
周少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已噙了一丝笑。
周初瑾哪里还不明白。
这商嬷嬷哪里是来送东西。分明是来给周少瑾撑腰的。
还拿了她的婆婆廖大太太来压她。
她一个仆妇,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还不是受了她的旧主子程池的指使。
周初瑾气极而笑。
周少瑾是她的妹妹,她比谁都更珍惜她,更爱护她。要他程池在一旁指什么手脚?
她才不给程池再次接近妹妹的机会。
周初瑾不由地冷笑,道:“长辈赠,不敢辞。可也不好劳烦小檀姑娘。我看就让小檀姑娘在榆树胡同住下好了,平时指点指点家里的丫鬈婆子。别让她们失了礼数!”
你不是要让小檀在少瑾身边服侍吗?
那行,我就把人给留下来,然后放在身边敬着供,丫鬟进了她的屋,他程池难道还能管到她屋里来了不成?
商嬷嬷客气地道:“大姑nainai是高门大户出生,小檀怎么敢在大姑nainai面前班门弄斧!不过二小姐宽厚和善,让她在身边帮着端个茶倒个水摆了!”
二小姐宽厚和善,她就尖酸刻薄了?
周初瑾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再敲打敲打商嬷嬷几句,钟嬷嬷的声音隔着帘子响了起来:“大nainai,大nainai,大太太听说二小姐过来串门,特意命老奴过来请了二小姐过去说话,还让老奴跟大nainai说一声,请您吩咐厨房多做几道二小姐喜欢吃的菜,今天要留了二小姐在上房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