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刹那之间,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让他脊背发冷,寒冰彻骨。
他拥有的信息量要比兰渊玉更多,他早该想到的!
如果是这个答案,那么之前所有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
“叮”的一声,一片飞刀嵌入了临画身旁的树干里,打断了他的思考。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并未过多久。兰渊玉的能力值在30-40%间徘徊,但他肩上有伤,已渐渐落入下风。
原著中九霄狂并不是战斗狂。
需要一个时机,最好能争取到谈判。临画并未出声,将那枚飞刀拔下来收到了袖子里。
九霄狂似乎全身上下都藏了武器,刀片飞镖乱飞,此刻又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长刀,直削过去,兰渊玉猛地往后一倒,刀刃堪堪擦过鼻尖。
这一弯腰,一块白色的玉牌从他胸襟里掉了出来,砸到了草地上。兰渊玉双眼睁大,一时竟忘了躲下一刀。
然而九霄狂上一秒还是杀气四溢,下一秒却停住了来势汹汹的刀,目光也追随那枚玉牌,惊讶却颇有兴趣地道:“咦?这牌子……”
九霄狂跳下来,要去拿玉牌:“真眼熟。这不是那个……”
好眼熟!
临画心里却也是电光一现。这个玉牌他见过的!
他抢先上去把玉牌捡走,冷声道,“不是你的就别拿。什么那个那个。”
玉牌是上好的白玉雕的,玉质通透,光线照进去,像有云在里头流淌。上书“君子如兰”四个端端正正的字。
这枚玉牌,就是就是临画之前梦里梦到过的、被兰渊玉埋掉的玉牌!
九霄狂被抢先,一怔,耸耸肩笑道:“……不就是那个,哈,兰家的身份牌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之前那断了的尾音又接上,却似乎半路改了个口。他冲临画笑了笑,临画心一紧,不由握紧了玉牌。
“跟你有什么关系!”兰渊玉见他和临画同时去拿玉牌,一步从后方跳下来,剑指九霄狂的后心,却被躲开。二人在小范围内又过了几招。
他面带焦急,剑舞一时乱了章法,最终捂住肩颈半跪下来。
九霄狂的长刀指着兰渊玉的鼻尖,眯起眼睛,临画喝道:“别动他!”
“既然现在你知道他的身份了,那就也应该明白我们没说谎。这幻境不是我们的手笔。”临画语速很快,“我也知道你是谁。阁下九霄狂之名谁人不知,为何要为难我们两个小辈?阁下既也是误入此地,私以为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比打杀更有用。”
临画甚少主动说这么长一段话,袖中握着的玉牌触感微凉细腻,却不冰手。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样。
兰渊玉抬起头,显然对临画知晓红衣人的身份有几分诧异,却没有表露出来。
九霄狂的终于将视线落到了临画脸上,赤红的眼瞳里饶有兴趣:“你知道我是谁?”
这少年一身白衣,却难掩面容的惊艳,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灵力的波动。九霄狂见过不少绝色姝丽,原本以为这二人里这个寡言的是附庸之流,现在看他才是更稳重沉静的一个。
也是……知道得更多的那一个。
“哈哈,不错,我是。但你有两点说错了。”九霄狂扬眉一笑,“第一点,我是有个‘九霄狂’的别号,不过说人尽皆知这就是你在胡说八道了。现在,我只是‘凤子衿’罢了,能用得上别号出名的都是前辈大能,子衿如何敢自夸?”
临画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单单知道原著里说九霄狂一早就声名远扬,哪想到他这时候还没出名呢!
“第二点,”凤子衿袖袍一翻,花瓣似的灵火从袍间纷飞而出,人已不见踪影,“谁说我应该和你们平心静气谈一谈了?知道这是兰家人更好,说明我找对了!”
他身形一晃而过,翻飞的红袖下露出金色刀尖,临画只觉眼前一晃便被带出去丈远!
“不许碰他!”兰渊玉瞳孔一缩,厉声道。
凤子衿手搭在临画肩上,另一手抛着飞刀,笑道:“乖乖的,把玉牌交出来,我捉了这小朋友之后拿去领赏。”
对凤子衿的推理全算错了。
看来,他现在确实如传言中言,正在效力于某个世家。他确实是误打误撞进了幻境,想阻拦兰渊玉的另有其人,但他此番的目的,是领命来捉兰渊玉。
剧本和四十年前没什么两样,就只是一堆黑衣人换成了一个红衣的。
临画头脑中闪过从初遇兰渊玉开始的每个细节。
没有凭空走漏的消息,现在的问题是,那“某个世家”是怎么知道兰渊玉在这里的?
在海市里?长玉村里?还是说,是身边的某个人透露给他们的?
寒光就在颈边,临画背着的手慢慢松开,伸出一只手来露出玉牌的一角,道:“你会放了我?识时务者为俊杰。”
凤子衿正要答,临画道:“你把刀扔了……我怕。”
临画稍微偏了偏脖子,凤子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