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道徐师爷准备亲自去明家村的消息后, 知县大人特特将人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切切叮嘱道,“那位叫做连琦的哥儿,既然能想出梯田, 发明出水车,想必脑子灵活地很。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多问问, 看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好东西,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会白拿的人, 该有的嘉奖是不会少的!”
徐师爷……徐师爷表面笑嘻嘻, 背后***, 就送一百两银子也好意思?梯田和水车的附加利益就够一百两?
不过,想了想知县大人现在住的那破破烂烂的宅子,和浆洗的有些旧的官服, 徐师爷也就淡定了,死抠成这样,怪不得三十多了都没娶上媳妇。
同时,徐师爷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他到时候要是问上一句,他就跟着知县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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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嘉奖,知县大人特意让人用了大红色来包装,喜庆嘛!
徐师爷骑着马,后面跟着几个衙役,两人抬着一块儿蒙着红布的牌匾。
后面还跟着一辆几乎是四面漏风的马车,马车上放着几个箱子,也一水地用大红花给装饰着,就这样明晃晃地进了明家村。
明家村里来往的大部分都是熟人,乍然间来了这样一个不认识的人,都站在路两边,好奇地张望着,相熟的朋友间还会窃窃私语一番。
但是去过府衙的就那么几个,见过徐师爷这个人的就更少了。
倒是那些衙役身上穿的衣服让村民们安分了些许,他们别的不认识,衙役身上的那层皮还是认识的。在现任知县上任之前,他们见了衙役得绕着走,免得惹麻烦。
不过,衙役亲自护送的东西,又装饰着大红色的绸布和团花,就不由得让人起了一些遐思。
知道县里这段时日差不多就要发下嘉赏的人,统共也就没有几个,此时正忙着种梯田呢!
所以,看见这架势的村民基本上都觉得这群衙役是来替某个人提亲的,说不定,就是替知县提亲的呢!
要知道现在的知县大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早就该娶媳妇或者是夫郎了!
当那车马停在连家门口的时候,一部分人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便是想起了连琦的贡献了。
还有人的脸上是看好戏的模样,这大约是想到了连家还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若是和这个提亲的人碰上……
还有的是嫉妒、震惊……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到了之后,徐师爷亲自下马,握住了门上的铁环,慢条斯理地敲起了门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声音不疾不徐,等响到第三声的时候,门内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谁啊!”
接着便是门栓打开的声音,开门后,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稳重温文的少年,看清楚徐师爷之后,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疑惑,拱手行了一个儒生礼节,“不知这位先生所为何事?”
徐师爷知道连家有一个童生,此时见到了,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便也行了一礼,温声问道:“敢问这里可是连家?”
“正是。”
“在下徐坚成,在金石县县衙内任师爷一职,此次,乃是奉了知县大人的命令,来给连琦连小哥赠予梯田和水车的嘉奖的。不知令兄可在?”
得知了徐师爷的身份后,连瑞的神色也郑重了许多,连忙将人给让了进来,“不知师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家兄正在家中,只不过先前衣衫有些失礼,所以……还请师爷原谅则个。”
徐师爷并不在意,向着后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连瑞率先走进了门,后面跟着的衙役也搬着东西鱼贯而入。
刚进门,徐师爷就看见了满院子的木头,以及那正随意靠在墙边的曲辕犁和耙,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连瑞解释道:“这是家兄和唐大哥刚刚改造好的曲辕犁和新式耙。”
徐师爷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
如果他在现代,就会知道,这是立下的FLAG即将倒塌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换好了衣服的连琦匆匆地走了出来,笑出了一口的小白牙,“我就是把耙给改了改,直辕犁给升级了一下,还没试呢,等试过了,若是好用的话,也找人打出来给知县大人送过去!”
最好再多赏赐点儿什么,这种改造的农具,在古代是很难形成所谓的专利的,别人看见了,照着打出来一件新的,你也什么办法都没有不是?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献上去,好歹还能得到点儿赏赐呢!
连琦在这点上,想的可清楚了!
而徐师爷只觉得眼前一黑,立下的FLAG已经轰然倒塌,但是幸好幸好,这誓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不用跟着某位知县大人姓了。
让徐师爷觉得痛苦的可不仅仅是那个FLAG,而是,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用,他之后大约得帮着知县大人将这东西给推广到全县,等推广完了全县,又得写条陈给知府,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