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第二天再说。
真细论起来,昨晚没死在秦守业手里,还真有赖秦守成的出面。
岳峰不想听他叽歪:“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活的指望,让人死个清净行么?”
秦守成笑笑:“你一来就跟我大哥杠,你是死的痛快了,想想小夏,她在外头等着你呢,你死了,她多难过。”
秦守成忽然谈起季棠棠,大大出乎岳峰的意外,这一日夜的,如秦守成所说,他几乎是卯了全身的力气去跟秦守业硬碰硬,明知道碰不过,碰到头破血流,还是图个解气痛快,但是秦守成忽然提到棠棠,软肋上戳了他这么一小下子,登时就放开他的气门了,难受像chao水一样一层层往上淹,淹到咽喉,迫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腿被打折,疼的整晚睡不着,他也没叫过一个痛字,但现在是真痛,心痛。
秦守成说:“年轻人,不要太过冲动,任何时候,活着才有指望。你现在受点罪,活着出去了,能跟小夏见面,说不定以后成了家,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你拼一口气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剩小夏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连你的尸收不到。得为以后打算,得看长远,韩信忍不了跨下辱,就没有后来的大将军;勾践不放低姿态,一辈子也复不了国,你懂吗?”
岳峰看着他,末了难以置信地说了句:“你有病吧?”
秦守成想笑,但是笑没出来,眼泪先出来了,岳峰是该觉得他有病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可他没办法,他就是想说,掏心掏肺的说。
这一刻看岳峰,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是真把他当成小夏的依靠在看的,像任何一个不放心女儿的Cao心的父亲一样,他有那么多话要交代,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积攒的所有经验,一股脑儿教给这个要带走女儿的人。
岳峰这小伙子是不错,对小夏真心,够义气,也够男人担当,但忍字上还是缺了那么点火候——人生这条路难走的很,那么多起步就摔了的,早年就折了的,想把路走顺了,除了运气,技巧也很重要,而在诸多技巧中,忍字最难。
都说忍字心头一把刀,能先对自己下刀子,外头的明枪暗箭也就等闲视之了,又说忍一忍风平浪静,既然浪能静,又何必要跟风浪博个你死我活呢?到头来,只把自己拼成水底Yin森森的一副白骨架子。
这一点上,小夏做的比岳峰还强些。
他不是傻子,不会因为小夏叫了他一声“爸爸”就天真的以为女儿真的原谅他,小夏是为了岳峰在忍,在权宜,在放软膝盖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秦守成有多心酸,就有多欣慰:这个女儿已经成长的这么好了,普通的恶风恶浪已经伤害不了她了,她不是当初那个被人sao扰就躲在教室里锁着门哭的小姑娘了,她也再也不需要他这个只会口头说说“任何时候,爸爸都会保护你”的父亲了。
他回头看了看门口,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中午之前,我找个机会放你走。”
岳峰愣了一下,居然笑起来:“秦守成,你又搞什么把戏?耍着人好玩是吧,你被人打成这样,你能走?”
外头传来人声,不知道是不是秦守业在下楼,秦守成不好多待:“你做好准备,我知道你不方便走路,但爬也要爬出去,这一次走不掉,你等着一辈子交代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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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成走了之后,岳峰想了很多,他找不到秦守成要救他的理由,毕竟,面对叶连成的时候,秦守成可是半点没手软,但是同样的,他也找不要秦守成要耍他的理由。
自己已经是这个处境了,再耍他有什么意义呢?不见得秦守成想来一套捉放曹的把戏去赢得他的信任吧?也不见得是要放他到一半又捉回来图个开心,秦家人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他试着挪了一下伤腿,钻心的痛迫的他脸上的神经都僵了,岳峰脱下上衣,深吸几口气之后,咬着牙把上衣裹在伤腿上。
秦守成可能会真的放他走,但绝不可能找个担架来抬他,话糙理不糙,爬也得爬出去,这条腿估计用不上,但绝对不能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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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成意识到,偷偷放走岳峰的最好时机已经过去了。
从早上开始,这院子里就没短过人,秦守业放话说是这两天大家伙都累了,休整半天吃了饭再走,只秦守成心里知道,他应该是等“那头”送针剂来。
秦守成知道,自己得抢时间了。
他先去找秦守业,看似随意地提说这些日子大家都够呛的,他去外头饭店里联系下,中午让做顿丰盛的送进来,休整嘛,索性休整的彻底一点。
秦守业没反对。
饭店那里,秦守成同样看似随意地说了句:早点准备,大概11点的时候能上桌。
饭送过来的时候,秦守业有点奇怪,说:“这么早啊。”
秦守成笑笑:“是啊,广西这边吃饭早。”
于是也就没再提什么,留了秦彪在后面看